韩澈手中持一把雪亮的长剑,利刃泛着寒光,正直直地指向他。而韩澈身后,是十数名蓝衣缇骑,个个都将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鞘上。
“秦大人,你不要阻碍本官办案!”韩澈的声音比剑光更冷肃。
远远站立的佟雅蘅身子一抖。从未见过他这般凶悍冷酷,好像和阻挡的人有多么大的仇恨似的。
秦正轩扫一眼剑刃,要笑不笑地道:“小侯爷越来越威风,也越来越随意了。难以相信这就是横扫敌军的大英雄,掉头就把兵刃指向本土子民。”
“你不要胡搅蛮缠!”韩澈的剑尖又逼近一寸,“本官奉命捉拿皇陵舞弊案的嫌犯,再要拦路,便算你是包庇的同党了!”
“呵呵。抓谁?有缉拿文书么?指挥史大人,看来你对公门办案半点儿概念都没有,从前在九门提督是怎么混的?”
“本官没必要跟你备细解释!”韩澈冷着脸,“本官怀疑有嫌犯逃进了聂府,特此带人搜查。你再这样下去,让那人逃了,一应责任都由你担。”
佟雅蘅怔怔地听着,紧抓树干的五指,指关节都泛白。是啊,韩澈当然会来这里。她都能猜到方巧菡会投奔至此,韩澈也能。只是,这里到底是聂阁老的家,他为了方巧菡,竟然不惜和聂家撕破脸?
这还是她那个睿智冷静杀敌无数的丈夫吗?!他一定是疯了。
秦正轩冷笑了一声,“虽然拱卫司可以找个借口就任意拿人、任意抄捡官吏府邸,今日,聂府这大门你还真进不去。小侯爷,本官带京卫前来,不是要挡你路的。”
“那你要作甚?!”
“小侯爷,”秦正轩嗓音不高,却清晰无比,“秦某目前担任左军都督府镇南卫指挥使,统管部分京卫,并督掌东南沿海卫所诸事。小侯爷刚从镇海卫所回来,本官没记错吧?”
他的自称突然变成了“本官”。佟雅蘅心里一紧,秦正轩难道要说,韩澈在卫所期间犯了什么事不成?
秦正轩不等韩澈回答,直接摸出一张纸,轻轻巧巧地甩过去。
“看好了,这是盖了都督府大印的,还有都督大人亲笔签名。”秦正轩冷冷地盯着韩澈错愕的样子,“本官早就发现西昌暴.乱中逃走的余孽潜伏在大夏各处,经过长期排查,发现镇海卫所亦有人渗透在内。西昌暴.乱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小侯爷正好在镇海。不光是你,所有被发现有余孽出没的卫所,其时任军官,都要暂停职务来京彻查……不包括西昌府卫所喔!好了,小侯爷,现在,跟本官去一趟兵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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