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蘅一松手,春姝赶紧抚摸着自己被掐出血痕的那片皮肉,讪讪地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吓死奴婢了……”
佟雅蘅改掐自己的手心,牙齿也咬得咯吱响。
这么说来,方巧菡平安无事!多半如此。
方巧菡不知如何侥幸逃脱,自己却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纸条会是方巧菡写的吗?
把驸马笔迹口吻模仿得如此逼真,方巧菡真正出身不过是个秀才女儿,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仔细搜罗记忆,她认识的人里,也就廖绮璇勉强能办到。
她知道廖绮璇比自己有才华,却也比自己低调得多。她去过廖绮璇的闺房,字画诗赋堆积如山,临摹古人的笔体是其一大爱好,完全可以假乱真。
对,廖绮璇擅模仿,也能模仿——因为她也见过驸马写给明珠公主的书信。当时,作为伴读的自己,半开玩笑半炫耀地拿给廖绮璇看过。
可是,廖绮璇已经死了啊!方巧菡就算也有那本领,却绝无可能见过驸马的字。
但……不是方巧菡,还能是谁?怎么想都觉得,这是方巧菡在识破之后采取的报复。报复来得如此快,手段更高明、更狠厉,叫人根本无法脱身!
就不用细究报复那人是怎样不着痕迹地叫丫头们把纸条塞进她的衣褶里,又恰到好处地让明珠公主发现了。这反手一局,使得明珠公主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还将长期地怀疑她,嫉恨她,甚至……迫害她。
而她佟雅蘅,除了独自一人苦苦挣扎、苦求解脱,全无反击之策!
……
“殿下,韩家马车走远了。”蓉秀说着,放下了车帘。
明珠公主冷冷地笑了笑:“看她怎么跟几个小姑子解释。”
“虽拿冰敷了脸,还是有些痕迹的。”蓉秀也冷笑,“不过,韩少夫人一向好口才,殿下何必替她担心这个。”
“也是。真闹出来,我跟他们韩家没完!破着父皇责骂我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明珠公主忽地意识过来:“蓉秀,我记得诚毅伯府的少夫人,家里弟弟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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