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萍本来为难,见了金锞子,眼睛都瞪圆了:“苓儿,你也真舍得。这么多钱,买一箱子荷包都够了。”
“谁叫我喜欢她的手艺呢,你看雅蘅姐姐不也很喜欢她嘛。”
两人就站在绣房附近的一丛月季边。佟雅萍沉吟片刻,点点头:“那好,我过去跟她说。唉,这都是为了你啊,四姐对她宝贝着哪,不让我们拿别的活儿打搅她。我得避着云嬷嬷。”
“云嬷嬷现在又没在,再说这也是为她好嘛,算是额外的钱,包管她高兴。快点儿!我在这里等她……等你们。”
方巧菡听说之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六姑娘,我现在有契在身,绝不可接私活儿,麻烦您跟那位小姐好好说一说。”佟雅萍并未点名对方就是韩苓。
韩苓听了佟雅萍的叙述,心里窜起火来。不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这贱丫头,还挺油盐不进!
“唉,太可惜了!”她故意失望地说,“她这么守约啊,那这样行不行,让她过来和我说几句话?我这也算一宗买卖了,我家里也有不少活儿想给她做的。”
佟雅萍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干嘛不去?总让我传话儿,当我是使唤丫头吗?”
“好雅萍,求求你了。你是主人嘛,我哪敢僭越。”
“哼,真烦!”
佟雅萍气哼哼地又去了。方巧菡被佟雅萍缠得没办法,只得放下活计,跟着她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轻声问,“六姑娘,你说的这位小姐,请问她府上哪里?”
“就是嘉勇侯府,”佟雅萍心无旁骛地答,“姓韩。她家可是真正的权贵,家里还出了个贵妃娘娘呢……咦,人呢?”
韩苓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佟雅萍东张西望地找,方巧菡却觉得不对劲。
嘉勇侯府的姑娘今天来了?如果能和佟雅萍交好,年纪该和她相仿,那还能是谁。这么说,刚才进来“观赏”的人里,有韩苓?经过昨天那番冲突,刚才她必定认出了自己,那么现在她诡异的行为……
方巧菡转身要走,倏地一盆冷水泼向她,把她浇得全身湿透。这水带着草药味,是绣娘们刺绣之前洗手用的药水,就摆在紧挨抱厦的木架上。
“哎呀!”佟雅萍急忙冲向方巧菡,就见韩苓冒了出来,拍手大笑。
“贪财的贱丫头,还想赚钱,呸!叫你吃洗脚水!”
“韩苓!”佟雅萍气急败坏,“我说你怪怪的,原来不安好心!还利用我做帮凶!你……你真坏,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众绣娘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见状都大吃一惊。此时云嬷嬷带人赶到了,听佟雅萍这么一说,也气得乱抖,但对方是侯府的小姐,自己一个奴婢也不好说什么,只脱了外裳裹住方巧菡,一迭声地叫人找换洗的衣服。
一时之间无人理会自己,韩苓想要趁乱逃跑,冷不防发髻被只大手一把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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