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低声说:“安平继自己告诉我的,我又没问他。”她略带一些娇羞的看着韩玢,踌躇思度了片刻,缓缓道:“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几日你去干什么了?”
韩玢伸手将姜慈面上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仔细地看着她,许久,薄唇轻启,“应皇上所托,去查了一下书桃和书荷二人,顺藤摸瓜查到了侯兕这个人,也知晓了曹倞他们的计谋。”
姜慈恍然,曹倞一党忍了多时,却竟然连这一刻半刻都等不了,选择在殿试之上让侯兕揭发二十年前的事情。却没曾想,看似一无是处的小皇上,居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仅用滴血验亲将长公主彻底软禁在这天宝康湖行宫,还当着天下考生之面,让曹倞交出了三部之权。
姜慈想起自己宝雨馆的书桃和书荷,皱着眉头,“我竟不知这两个丫头,到底是谁与这侯兕有勾结,你可查出来了吗?”
韩玢笑了笑,“这侯兕颇有手段,将书桃书荷二人都牢牢地抓在手中,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此男人,竟然还能通过会试,枉做天子门生。”
姜慈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
韩玢看着她,挑了挑眉毛,戏谑的说道:“意思就是他那样的男人不可信,姜女官要找,还是找我这样的比较好。”
姜慈瞋视,红着脸说:“嘴巴上抹蜜了?我可没空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韩玢低下头,颇为认真地看着她,“姜慈,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姜慈一听,遽然脸红,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瞄。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低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也不用老是重复……”
韩玢温柔至极地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说道:“侯兕的确是书桃的表哥,二人也是青梅竹马。前不久,侯兕悄然入了天宝康湖,其实就是来见曹倞的,却不想碰见了书桃。书桃与之相谈,聊表情意,但不知其实这侯兕早已勾搭上了书荷。”
姜慈诧异,“……侯兕和书荷?”
韩玢点点头,“也就是你们抓住书荷的那天晚上,就是她给了侯兕你的那支簪子,他才得以在殿试之上,公然揭露你的身份。如此小人,胆敢污蔑皇室,皇上刚才已经传令下去,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姜慈愣了愣神,“只是处置侯兕吗?”
看来曹倞依然还是动不得的……
韩玢望着大殿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有些势力是根深蒂固,不可磨灭不可挪动的,若是连根拔起,必定引来大乱,所以只能慢慢地釜底抽薪。”
姜慈长在皇宫,自然是知道的。皇上来年亲政,现下还是动不了曹倞以及曹党一干人等,今日处置了侯兕与长公主,已经是杀鸡儆猴,而曹倞也拱手让出兵部吏部礼部,还政于皇上,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小皇上年岁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姜慈默默点点头,又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我现在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经过今日一事,我怕是成众矢之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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