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和韩玢再次行礼,见小皇上走远,二人面面相觑。
姜慈犹豫地问道:“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韩玢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你伴他一起长的,太后又偏心于你,皇上内心敏感,能猜到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不确定吧,否则他也不会刚才如此问你。”
姜慈想了想,言之有理。
秋风轻轻吹过,几根发丝飘拂在脸上。韩玢看着面前女子有些阴郁的样子,不由心疼。只是在这天宝康湖,敌人在暗,而他们却在明,竟不知曹党,他们到底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静观其变了、随机应对了。
住在天宝康湖的日子,仿佛过得十分的快,距离此届贡士殿试,不过三日时间。用于殿试之物皆已造册登记,姜慈每日站在宝雨馆的门口,看见往来宫人们忙忙碌碌,便知此次殿试意义重大。
也不知为何,听翟翟宵儿说,似乎此次上京的贡士们听说并非皇上主考,皆大呼赞扬。姜慈冷冷一笑,看来这曹首府的推崇者还真的是遍及全国。
自古以来这殿试都是皇上主考,能来殿试的皆称得上是天子门生,可如今竟然在曹党的压迫下,变成了曹首辅主考,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日姜慈带着翟宵儿从太后的麟津松堂出来,闲着无聊,见天气尚佳,便往天宝康湖一侧的飞鹤山东面而去,那里有几处小亭,空气清新,嫌少有人,散散心倒是不错的。
翟宵儿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到处溜达张望,时不时说道一下耿禄这两日又给他讲了校场上的事,但他并不喜欢舞刀弄枪的样子。姜慈笑了笑,说道:“可是人家耿侍卫就是舞刀弄枪的,你能耐他如何?”
翟宵儿偷偷地笑了笑,姜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也不知韩玢为太后办事,那周氏一家现在如何。在她力保之下救了翟宵儿这一命之后,她便不去想周氏一家,那个自己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家。
可是事到如今,为保万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皇权之下,几条命又算什么?她看得透了,也看得明白了。姜慈看着翟宵儿的笑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翟宵儿愣了愣神,刚想闪躲着,却忽然瞥见姜慈身后,脸色一变。他一把拉过姜慈,压低了她的身子,蹲在暗处。
姜慈有些茫然,只听翟宵儿在耳边说:“老大,你看,那不是书桃吗?”
姜慈疑惑地回头,悄悄抬眼看去,果然只见宝雨馆那个叫书桃的小宫女,正与一个士子模样的男子站在一座凉亭的侧方,悄声说着话。
因隔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书桃的眼神,仿佛与这男子是旧相识,而且她面带着一缕红晕和羞涩,想来也是她的心上人了。
“身为天宝康湖的小宫女,怎么会与相识呢!姜慈皱着眉疑惑的嘟囔着。
翟宵儿悄悄说道:“老大,你有所不知,这事儿可多了去了。这些贡士,很多都是寒门出身,有不老少的都有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在宫里头任职。”
“那这书桃也是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