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衣衫,轻轻朝姜慈一瞥, 便大步走向苏妈妈。
苏妈妈满面狐疑, 浅浅做了个请, 便带着安平继一路往孙老夫人的偏院而去。
姜慈见安平继被孙老夫人叫走, 不禁觉得现下连个说话的人都都没有了。一想到孙玅音莫名其妙地解了毒,必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只得将希望放在那个妆奁里面。
姜慈见天色还早, 便伏在桌上悄悄眯一会,窗户正巧朝北,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树影斑驳,深深地印在姜慈脸上。就着这晃晃悠悠的影子,姜慈打了个哈欠,便浅浅睡去。
睡梦中,仿佛一个人的身影在面前晃动,很是纤细,很是修长,她不绾长发,款款而来,慢慢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忽然,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
姜慈们猛地一下被拉回了现实,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嘟囔着:“怎么老做这个梦……”
她迷迷糊糊朝门外看去……
又是熟悉的身影……
门外身影顿了会儿,道:“姜小大夫在吗?我们大人回来了,请姜小大夫过去诊个脉。”
姜慈一听,瞬间瞌睡骤消,她忙手忙脚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抚了抚面上的睡痕,恭敬严肃地打开了门,直接道:“龚叔好,我师父去了孙老夫人那里,还未回来,不如等他回来了,我就让他去孙大人那……”
哪知龚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寻了安神医,一时半会回不来,反正只是诊个普通的脉,不用太久。”
姜慈僵着脸,扯开嘴道:“这样啊……”
龚叔让开一条道,语气凝重严厉:“那就请姜小大夫随我去一趟吧。”
姜慈生硬地点点头。
龚叔转身就朝前厅而去,姜慈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掉了队在这曲曲折折的孙府迷了路,但见龚叔脚步也不快,便放松了下来,走走停停。
二人走到半路,姜慈忽然有意无意地问道:“不知孙大人这几日都去了哪里?我们来府数日都只有第一夜见过。”
龚叔一听,停了步子,转身看着她,眼神犀利:“你们既是来治病看诊的,那么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姜慈被龚叔一怼,顿时噤了声,只得颔首微笑,双手紧紧摩挲着衣角,快步跟着他。
待快到孙府前厅的时候,龚叔忽然驻足不前,回头仔细地说道:“姜小大夫,今日大人回来,带了稀客,你就是为他诊治,除此之外,不可多问,更不能像在小姐那一样……”
说到这,姜慈尴尬地点点头,她和安平继两次为孙玅音看诊,结果都是狼狈收场,不是被打就被赶,想来在龚叔眼里,他们二人已经是名不副实、徒有虚表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