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信佛才能点得这檀香吗?我竟不知,这点香还要劳烦监察司过问了?”长公主滴水不漏地接话道,她微微臃肿的身体在帐后不禁有些小颤。
姜慈思索片刻,抬手丢了小毫,那写了七零八落几个字的纸也尽数撕毁,又起身将那方卧佛砚台还于一边的案上。
“女司监这是何意?”帐内之人疑惑道。
姜慈看向一边的小鸾想,只见她低头不语,手搓裙摆,神色复杂,那胸前一抹诃子还沾着未曾抹去的香料。
姜慈低头闻了闻,“这位小鸾女官平日里就是专门伺候长公主和添加香料的吗?”
小鸾抬头答道:“奴婢只是贴身伺候长公主......”
“我让你说了吗?”姜慈冷冷看了一眼小鸾,堵住了她说了一半的话,小鸾身形一晃,竟险些没有站住。
“放肆。”帐内的长公主薄怒,姜慈看在眼里,这长公主虽有怒气,但一直在尽力克制。
整个内殿顿时没了声响,香炉里焚烧的香发出微弱的啪啪声响。
这殿内火光太大。
姜慈伏低拱手:“小臣不敢。”
小鸾惊慌之后,已恢复常态,她转身将那盒八宝圆盒放在了一旁的沉木桌上,就径直退下了。
“长公主既不肯说实话,那小臣也没有必要将公主所述如数记下。但是臣有一事,不知是否当问。”姜慈见那小鸾知趣退下,便继续问道。
长公主沉默了一下,抬手示意。
“长公主心中有佛,肚中有念,这檀香能去杂念,这降真也是驱邪圣物,不知长公主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什么,想要避之。”姜慈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她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来一丝表情。
“笑话!本宫能有什么邪可以驱!”长公主一掌拍向那软榻,这一声呵斥直让她吐气沉闷,如石重压。
姜慈见状,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长公主,这降真可不是一般人戴的,我朝重佛重道,但这降真香只产于海南,乃皇上亲赐天元道观可用。”
说罢,姜慈捏起香炉上一丝灰:“此香烧之能引鹤降,功力极验,故名降真,宅舍怪异烧之,辟邪。”
“......”帐内人欲言又止。
“长公主此香必定是从天元道观得之吧?”姜慈看向长公主脚上那串隐约而显的降真香珠。
“本宫最近确实招了一些方士,不过是闲来讲讲经。”长公主不悦,有些受不住地挪了一下身,远处的小鸾见状,欲上前伺候,但又碍于姜慈在侧,只得隐忍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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