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没事的。”
“我担心陈姑娘的身子,陈姑娘却说我以多欺少。”梓娇没给陈婉月多说话的时间,已经扑在太后怀里,委屈极了:“您知道的,臣女从小就不是个拔尖的性子,连说话声音都不敢重的。爹爹和娘亲便是知晓我这性子,所以才选了皓霜和素凝服侍臣女。若说身边有服侍的人就算以多欺少,这……这说不过去的!”
太后拿了块帕子,正准备递给梓娇擦眼泪。
却见梓娇在她怀里微微抬头,面庞干净,双眸弯起毫无泪意。见她低头,还不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太后神色自若的收起帕子,拍着梓娇的背:“哀家知你的性子。”
淑贵妃眉眼一跳:“太后,皇上,此事不能听郡主一人所言,也该听听婉月的言辞。”
“哀家和皇上还没说话,何时轮到你说话了?”太后蹙眉,眯起眼睛打量着淑贵妃。
“母后说的有道理。”皇上看了眼淑贵妃,“还是让娇娇说完了再听陈姑娘的吧。”
梓娇再没了顾忌,抽泣着说道:“我,我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陈姑娘。以前,我们是没什么交集的。我不爱与人结仇,我真不知陈姑娘到底为了什么事儿恨我。陈姐姐,采花贼身上的熏香味道,和你如今身上的是一样的。”
“什么?”太后震惊的起身,连伏在膝盖上的梓娇都没法顾及:“采花贼……淑贵妃!”
淑贵妃立刻反驳,“臣妾当真不知啊。采花贼已经被抓到,具体的审问他便可知晓。婉月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可能去接近采花贼?她难道不想要名声了吗?郡主,本宫不知你和婉月为何冲突,但这样的话若没证据,可不能乱说。”
“因为陈姐姐想嫁给皇叔。”梓娇缩着身子,低声说着。
隐秘的心思被人戳穿,淑贵妃面色僵硬。她知道此时皇上和太后必定在打量着,更不敢抬头看。
“难怪啊。”裴陌白朝着梓娇挤了挤眼,缓缓插刀:“之前陈姑娘抚琴时想让皇叔吹笛呢。”
“四弟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兴王裴言君说起在别院所见之事,“梅花宴时,陈姑娘让丫鬟在二门望风,说是皇叔出现就去给她通风报信。”
晋王裴枞潇双手放在膝盖上,懒懒的说:“难怪陈兮山在外总说自己迟早是皇亲国戚。我想着,太子殿下是陈兮山的表哥,按理陈家已经是皇亲国戚了。原来,是为了皇叔来的啊。”
三位王爷说完,皇上和太后将视线落在了太子身上。
皇上总共就四个儿子,三个都说陈婉月对裴墨珩有念想,身为表哥的太子肯定知道更多。
淑贵妃捏紧了袖子。太子此刻不出声,皇上和太后必定会以为他们母子和陈家一样的想法。
陈婉月冷眼瞧着这一幕。从知道要进宫,她便知自己毫无胜算。姜梓娇有的是办法颠倒黑白,而她……的确露出破绽,也正好被人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