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筱筱随侍在他身侧,第一次见他与旁人下棋。
莫君蒿之所以被称为禹州棋圣,是因为放眼整座禹州城,无人可以下赢他,可与凤胥渊对弈,他全然没有招架之力,三局下来,皆在中盘便已认输。
卫筱筱这才知道,那日下五子棋,她虽然输的一败涂地,可凤胥渊仍旧放了海量的水。
今日因他的到来,禹城会馆喝好声不绝,众才俊的风采被他一人独占。
莫君蒿连输三局,脸上却半点没有难为情,反而喜道:“我的棋艺是叔父所授,叔父棋艺远胜于我。高处不胜寒,叔父寂寞多年,我一直想为叔父寻一对手,今日得遇凤公子实乃大幸,凤公子可愿去莫府与我叔父手谈一局?”
凤胥渊点头同意了。
莫君蒿立刻让下人准备车马,热情的领着他们往莫府去了。
到了莫府,凤胥渊要求与莫君蒿的叔父莫荀单独下棋,二人进了莫宅书房,秉退左右。
莫君蒿见卫筱筱发间的玉簪,猜测她与凤胥渊不是简单的主仆,不敢怠慢,遣了丫鬟好生伺候。
他们这棋足足下了两个时辰,天色将暗之时才结束,莫荀亲自送他们出了莫宅。
自打从莫家书房里出来,凤胥渊的脸色就一直不好,比之前更添了几分苍白,卫筱筱猜测,他怕是输了。
卫筱筱劝慰道:“偶尔输一次嘛,别在意。”
凤胥渊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弱笑意:“我没输,是平局,明日再来比。”
王铨驾着马车送他们回凤宅。
二人坐在马车里,凤胥渊心事重重的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整个人瞧着有些落寞。
他才十八岁,胜负之心难免重些,卫筱筱不知道如何开解,便拿出方才在街上买的糖炒栗子剥好了递给他:“刚出炉的栗子可香了,你尝尝。”
凤胥渊闻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手来取,卫筱筱眼尖,发现了他手指上的伤口。
他的手指修长莹白,那一道伤口还带着腥红的血迹,是以十分显眼。
“手指怎么伤到了?”卫筱筱心疼,立刻拿出手帕将伤口包扎好。
凤胥渊神色有些恍惚,只淡淡的道:“无妨,不小心弄伤的。”
卫筱筱:“好在伤口不深,回去抹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回到凤宅,王铨盯着他们进了小楼,便去向金晟汇报他们今日的一举一动。
金晟听闻之后,大笑道:“好一个凤家的麒麟子,刚得了自由,就名满禹州城了。速派人将他今日的风光告诉城主,让他爹也高兴高兴。”
王铨走后,美姬娇柔的坐在金晟腿上,嗔道:“少爷既不喜欢那对父子,为何还将儿子的风光告诉当爹的?”
金晟讥诮的笑道:“一块美玉和一块瓦片,打碎哪一样更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