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摸摸他的脑袋,给他顺了顺毛,莞尔说:“弟弟辛苦了,熬了那么多天,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快饿疯的一群大男人一边拆饭盒一边道谢:“谢谢嫂子!谢谢弟妹!”
“嫂子”是在喊初杏。
“弟妹”是在叫喻浅。
喻浅明明比初杏大一岁,但因为男朋友纪桉在这里年纪最小,只能被叫做“弟妹”。
她无奈地笑了声,偏头问靠着她的纪桉:“弟弟,我因为你都成‘弟妹’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纪桉大言不惭:“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把我自己补偿给你吧。”
喻浅没用力道,轻轻推了他脑门一下,笑着嗔怪:“谁要你啊!”
纪桉微抬头,很旁若无人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口,然后在喻浅的耳边低喃:“剩下的晚上给你。”
靳言洲没有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他牵着初杏的手先离开了公司。
开车到了校门口后,俩人下车,手拉手地走进校园。
他身上还穿着今天参加葬礼的那套黑色西装,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搭在手臂上。
路灯下他们的手相牵,就连影子都紧紧挨着。
夏夜的微风吹过来,路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前面就是公教楼了。
初杏拉着靳言洲的手来到公教楼的大阶梯上。
“在这儿呆会儿吧。”初杏轻声说。
靳言洲在她坐下前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铺到了台阶上。
初杏笑着坐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然后又拽了拽他的手,让他坐到她身侧。
“言言,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他。
靳言洲“嗯”了声,“还好。”
初杏扭头望着他,抿了抿嘴巴。
别的同学这几天都在很清闲地拍毕业照,参加各种聚餐聚会,甚至开启了毕业旅行。
但是他却在忙母亲的后事,忙公司的工作,忙得几乎焦头烂额。
她知道他最近几个月就像个陀螺,为了公司里要公测的那款游戏,没日没夜地超负荷工作。
她清楚他很累。
但他总是不肯说。
不管有多大的压力,都只自己一个人担着抗着。
“言言,”初杏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声音温软柔和:“我知道你不擅长表达,但是也别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痛了就喊出来,难过了就直接说,你不想跟别人讲,可以跟我说。”
靳言洲低垂的眼眸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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