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了。
初杏拉开椅子坐下来,摁手机回他:【刚才做饭去了,现在正要吃饭。】
饿了大半天的纪桉已经闷头开吃了。
初杏发完后还拿着手机,看着屏幕。
直到靳言洲的新消息跳出来:【吃吧,要吃饱睡好。】
她无意识地轻微弯了弯唇,应:【嗯。】
然后初杏才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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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呆了几天,等父母回来后,初杏还是决定回到乡下去过暑假。
她担心姥爷一个人太孤独,所以想多陪陪姥爷。
纪桉和她一起,姐弟俩拎上行李去了姥爷家。
少了姥姥的家里,缺了很多烟火气。
姥爷变得沉默寡言。
只有当初杏和纪桉围着他跟他说话时,他才会笑笑,和外孙女外孙聊聊天。
这个暑假雨水格外多,像人的眼泪。
乡间的路也总是泥泞不堪,恍若破烂掉的心。
初杏其实什么都懂。
就像她写的那段《步履不停》观后感——人生就是这样,不管我们多么小心翼翼,也总有赶不及的时候。
在得知姥姥正在医院抢救的消息后,她就和纪桉立刻赶了过来。
可还是没赶上。
姥姥没能睁开眼看看他们。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姥姥是没有意识的。
终究有遗憾。
初杏并没有为难自己。
自那晚她在靳言洲面前大哭特哭过后,情绪就在慢慢转好。
她会跟着姥爷和纪桉一起去河边。
他们爷孙俩钓鱼,她就在旁边用速写本画画。
画眼前看到的景,还有心里思念的人。
初杏也会经常找靳言洲聊天。
她跟他说,姥姥后事办完的那天,姥姥家来了一只白猫,那只猫天天都跟着姥爷,好像在代替姥姥陪伴他。
初杏还拍了白猫的照片发给靳言洲,问他:【可爱吧?】
他回:【还是兔子更可爱。】
初杏就蹲在地上捧着手机笑。
白猫在她脚边蹭来蹭去撒娇,她就笑着伸出手挠挠猫下巴,白猫立刻享受地发出咕噜咕噜声。
这样的光景持续到八月中旬。
姥姥“五七”那晚,初杏在姥姥去世后,第一次梦到了姥姥。
梦里的余笙面色很好,透着健康的红润。
她穿着初杏之前给她挑的那件衣服,很温柔地笑着。
“杏杏,姥姥真的要走了,”余笙在梦里对她说:“你要开开心心的,别总挂念我,记得和小桉多回来看看你们姥爷,他这人嘴巴硬,心里多想你们都不在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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