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指着那戏子道:“把他给本宫阉了,拎走。”
贤妃捂着惊魂未定的心口,只觉得这许星月完全是个疯子。
她不守规矩,不讲道理,宫规和名声在她面前形若无物。
在陛下跟前也像个泼妇一样,陛下竟然还容她如此。
也是活倒了霉了,她压根都没想针对许星月,明明要收拾的是钱御女,偏又阴差阳错的撞上这个煞星,近来真是做什么都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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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回去后就嚷嚷着身子不适,又是叫太医,又是喊医正司的女医官来,折腾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歇下来。
皇帝知道她不适是假,耍性子是真,不过此时他心情愉悦,也愿意陪她耍着玩。
晚上用膳时,星月就语气不善:“贤妃真是本事大,今日的事说她没弄鬼谁都不信,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皇帝搁下筷子,缓缓道:“朕期盼的,是后宫安宁,而不是乌烟瘴气。”
“朕会让太后出面敲打她,让她今后老实点,太后是长辈,她可以教诲贤妃,而你与贤妃同为嫔妃,你若插手,便成了后宫之争。”
星月笑了笑:“您打量的倒是够清。”
皇帝道:“后宫的争执中,你什么时候落过下风?朕瞧着贤妃都怵你,许星月,你的威风快要比肩太后了。”
“哪能呢?臣妾怎么敢与太后相比?陛下不要折煞臣妾了”星月回道:“只是吧,臣妾如今不能生气,有什么气就一定要发出来,臣妾一气,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气,就不能好好安胎。”
皇帝揉着额心:“你真是个祖宗,要威胁朕啊?”
他忽而猛拍桌子,故作凶恶:“朕还没问责你,这么大的事情谁许你隐瞒?”
星月道:“陛下怎么还发脾气呢,要吓死臣妾了。”
说着又捂肚子:“皇嗣都吓着了。”
皇帝道:“如今你可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有恃无恐,往后还不更加无法无天?”
星月笑着靠过去:“您才是天子,是万岁,可不要自降身份啊。”
皇帝望着窗外月色,眼眸中投映出宫阙檐角,似广寒之风华,他正经时,更添几分孤寂清冷。
他说:“朕与你的孩子,不知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