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位的都没晋封,贤妃暗里觉得这场大封完全是陛下铺垫给长信殿那位的,其实是想晋她一人,只是许氏侍奉时日不长,又无子嗣,陡居高位恐招人非议。
太后提起,陛下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左右大家一起封了。
贤妃心里有些怄气,但身边人劝她:“娘娘心急这个做什么,您是后宫首尊,管她们下边人怎么蹦哒,谁还能越得过您去呢?”
贤妃想想也是,现今与她同位的只有熙妃,那位又是个木头不作数,陛下许她协理六宫之权,是给了她极大的颜面,又有母家父兄扶持,她的目光决不能短浅,是要放在将来,放在那个空了许久的大位上的,比起后宫恩宠,君王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未免又不忿:“那许氏晋的也太快了些,未足半年便升做昭仪,陛下越来越没分寸了,本宫倒是无所谓,可让那些自潜邸就侍奉起的才人御女们怎么看呢?”
便是给李氏做昭仪她都没有那么意不平,好歹人家生了两个公主。
不过陛下从来就不听劝谏,天子之令便是国法宫规,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宫女给她端来炖好的血燕,贤妃慢吞吞吃了一口,道:“本宫这里有的,想来现今许昭仪也都有了吧。”
她叹:“如今宫里太冷清了,本宫最恨一枝独秀的风头,还是前朝好,群芳相斗,万艳齐开,如此轻重才不会失衡。”
不过也不必急,得宠罢了,谁没有过似的,先帝三年大孝将满,明天开春便要大选,往后人多了,什么情形还不知呢。
至于长信殿,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也红够了,等新人入宫,宠爱自然也就分散了。
况且年后大选的秀女里,还有陛下恩师高太傅的女儿,也不知要给个什么位份,今后且热闹呢。
只是思及大选,贤妃又徒生些许忧愁,父亲跟她提及,年后妹妹也要参选,家里特意嘱托她多加照顾,务必保妹妹入选。
她如今身居高位,提携家族是应当的,本就是互相倚仗,同荣同辱,自己在宫里独木难支,若能有个齐心协力的妹妹帮衬着,想来也要轻松些。
只是一想起从前家里那些个跟在她屁股后头叫大姐的小丫头们,如今都要进宫来跟她争宠了,心里愈加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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