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公主曾与他提过一嘴赵阔与柳月,季顺不自主的转头,柳月款款抚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原先我在曾大人手下当差,与他还算能和睦共处。”万绅苦起脸,实在想不通,“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此后他便处处针对我。”
季顺没听说这事,不知如何回他。
万绅像只是要个发牢骚的机会,自己一个人也能说下去:“我哪里敢得罪他,他哥是皇上御笔亲封的钦差,这几天赵将军班师回朝他立刻就回了京……”
原来不平的是这个。宣抚使京中有哥哥庇佑,外面有赵老将军为后盾,看上去是没什么能耐。
“如今是风光无限啊!”万绅又是感叹又是艳羡,“听说保定侯在宴上要将女儿嫁给他……”
“铮”的一声,季顺捂耳皱眉,万绅酒醒。柳月手被琴弦划破,她却别过脸好似不为所动,只可惜的看着那古琴。
季顺赶紧叫来人,柳月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琴坏了。”
“还管什么琴,改日我送你一架好的。”季顺让她下去包扎,柳月离去,只见万绅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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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在他哥面前硬气一回。”
如今朝中上下乃至琼州,边关士兵回家的消息最是广为其谈,周念蕴听说的有不一样,是赵、汤两家的消息。
周念蕴说:“保定侯家的小姐我见过,标致可人,除了性子急躁些,与他赵阔还是门当户对的。”
“偏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惜忤逆老将军和赵闰也不应这门亲。”
周念蕴脑海中蓦地闪过那娇滴滴的柳掌教。难怪赵闰着急忙慌的把赵阔叫回去,怕是听到风声了。
采郁在炉中添碳,偷偷看向周念蕴。宣抚使可不止不应婚事气坏了赵闰大人,他不知怎么的口不择言,说既然要娶为何不是他哥哥娶,气的赵闰大人罚他在寒风中罚跪。
这话采郁不敢问,不过既然她都知道了,公主也该听说了才是。赵闰大人为何气急,大家心照不宣。
“听说汤将军那儿子也很有意思。”周念蕴不在京城,诸多事情全是听说,不过不妨碍有趣。
“叫什么来着?”
“汤琼支。”季顺回。
周念蕴逗了逗笼中的麻雀,大约是屋里暖和,它这几日也活泛起来:“名字是秀气。”却已可称得上久经战场的“老将”。
赵老将军老年失子,赵闰他们两兄弟的爹便是死在夷族人手中,他痛定思痛留下两幼孙自己去上战场,好在赵闰年长些,主见也大,竟生生在京中立足。
汤家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