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起为何骗他……成因太多。一开始是因他误会,后来是为利用,桩桩件件错杂在一起,她给不出理由。
徐玉朗却将她的沉默认作是不肯:“你连告诉我为何都不愿意?”他满是难以置信,细长的睫毛因激动轻颤,带出一股莫名的心碎来。
“不是不愿,是……起因太多。”周念蕴不知该如何说,真要她说一个也是随意扯出来骗他的,此时又是何必呢。
徐玉朗沉默,良久才问:“是你的身份不便?”他依稀记得曾大人亦对云小姐尊敬有加,以这个身份行事,恐怕确实难办。
周念蕴诧异,到了此时还在为她考虑。想了想,最终微微点头。
徐玉朗忽的就释怀了。一整晚的郁闷与恼火在她几下颔首之后消失殆尽,他顿时轻快起来。
可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徐玉朗不信周念蕴没有解释的机会,他一边唾弃自己没骨气,一边庆幸只要周姑娘肯回应,说明两人之间还有余地。依誮
周姑娘,云小姐。徐玉朗如遭当头一棒,连名姓都是骗他的。
“未请教姑娘芳名。”徐玉朗问。
有那么一瞬,周念蕴真想直接告诉他真相。但一向隐忍而自制的脾性让她死死克制住。
朝阳初上,光辉落在两人身上。他们默默对峙,周念蕴不答,徐玉朗不催,却一个也不退让。
烦躁。
周念蕴逐渐抑制不住。她甚少面对被人逼迫的场景,而这种弱势此时让她很不适应。既然心里不痛快,说出的话就不会太好听:“你无需知道。”
采郁和季顺在巷口探头,距定下的出发时辰已经过去好一会,周念蕴明了,转身要走。
徐玉朗抿起唇,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垂眸看她,隐忍而坚定。
怒极反笑,周念蕴嘲讽地说:“本就是贪图我这副皮相来的,装的多痴情似的。”
“你怎么!你原来这样看我……”徐玉朗喃喃道,刚想辩驳被周念蕴欺身向前。
“不是吗?”周念蕴明知后面的话过分,可她顾不得了,“你我既没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也没有推心置腹的热忱,更别提过命的交情。”
她说一句,徐玉朗脸色便沉一分,周念蕴仍步步紧逼:“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
徐玉朗刚要答,周念蕴抢白:“哦,对了!还有你作为徐大人的怜惜。”俩人挨得近,周念蕴看到他眸中惊诧转为失望,最终黯淡。
片刻他嘴角轻轻动了动,像是累极话也没力气说:“那便是吧。”徐玉朗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朝阳的光洒在肩上也显得落寞,周念蕴蓦地心头一酸。
火气散完,话已出口。
眼看是设想中要他死心的目的达成,周念蕴却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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