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崔远洵,已经过去拿剧组的盒饭了,还给贺言也带了一盒,非常顺理成章地递了过来。
贺言盯着那只有零星几颗肉丁的盒饭,都说不出我有单独的配餐,只能把带着毛刺的一次性筷子掰开吃起来。等李深回来一副愣住的表情看他时,他又跟李深压低声音说:“你去吃吧,我……随大流,吃盒饭就行。”
李深白捡了个便宜,还是有些傻样,反正冰水有送货的人来搬,他还真去吃原本定给贺言的午餐了。临走之前稍微有点良心,从冰水里拿了一瓶给崔远洵:“崔哥,这么热喝点水。”
崔远洵接过来,说谢谢,又问:“你好忙啊,还没吃饭吗?”
“他吃得比你好多了。”贺言戳着饭,“起码不会土豆条不会粗到噎死人。”
“何羽鞍的剧组算餐食不错的了,”崔远洵反驳,“他的电影还会把厨师组的名字都写进去。你没吃过剧组的盒饭吗?”
贺言不再说话了。他还真没吃过。
再咬下去,似乎味道也没那么糟糕,比起他以前在打工餐厅吃的员工餐,要强了不少。只是一年两年过去,明明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过去尝过的味道。他被迫远离了人群,目之所及,看到的只有那些群体,其他人都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刚刚有个群演跟他说,自己拿过某个行业很有分量的奖章,他笑了笑说真厉害。对方却能马上洞悉他的不信任与敷衍,马上拿出手机里的照片来证明。他终于相信,但更疑惑地问,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群演?那人却没有正面回答,扯了一堆他们有演员公会,有群有组织,还要考证,最后突然说:“就是挺喜欢的。”
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理由,居然是梦想。那么离奇的故事,只会在现实里上演。
“你今天来的时候怎么穿那件衣服?”崔远洵想起来这件事,突然问贺言。
“给了钱的,随便穿穿。”贺言随口一答,“有这么难看吗?”
“倒不是难看……这个牌子主理人,是我一个表弟。”崔远洵说出来,居然感觉有点尴尬,“他之前还来找我,说要送我几件衣服穿。我说这衣服穿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有精神病。”
贺言:“……”
崔远洵还把照片翻出来给他看,这么一对比,给贺言的这件已经算相对正常的了,还有别的T恤上印着一只猎豹正襟危坐,用比脸还大的字写着我要急支糖浆。
“他这能挣钱吗?”贺言问。
“可以吧,他还挺乖的,每年最多只亏两百多万。不像他同学,拿到创业资金马上去买新车了。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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