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按时把东西拿过来,居然真的就照着时间到了。不但把东西递给贺言,还说:“我跟那些蹲酒店的粉丝说了,这些天私密行程不能透露,让她们就别跟了。那些代拍直播的没理。”
贺言接过来,说:“麻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有事再联系你。”
李深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听说没事了就马上走,反而略带着犹豫,还是问出来:“言哥,你最近没什么事吧?如果真有的话,你也可以跟我说说。”
贺言很是诧异,心想这家伙倒是突然长出来了一些心眼,训犬一样地给出安慰和鼓励:“我发现你真的进步了很多,而且越来越会关心人了。谢谢,我真的没什么的。”
即使有什么,那也不是李深这个生活助理能解决的。今天回来的路上,崔远洵这个话多的人突然又问:“你没有那种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我以为你这种偶像担心的是粉丝,但你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不是在想这个事。”
听贺言分析的时候,崔远洵甚至能感受到语气里的疏离和冷漠,那种感觉,几乎不会属于贺言这个年龄的男孩。
“有啊。”贺言说,“我要活下去。”
除此之外,也不再有什么大事。
贺言提着袋子,进了房间。员工宿舍自然没有单人单间的待遇,甚至更过分,是三人一间。张昼还没回来,崔远洵正在给他的床位喷酒精。
贺言递过去:“你的音响,和睡袋。”
崔远洵也很是无语:“早知道是一起住,我就不用拿音响了。”
“拿都拿来了,你才说这种废话。”
“公放很没有道德。”崔远洵说,“我不会这么做。”
贺言皱了皱眉,他好像摸索到了崔远洵的某些行事方针,但似乎又缺了点什么。
这个人其实不太正常,甚至可以说,也许更应该去看看医生。理论上他该生气的,该冒火的,该感到被羞辱的时候,他似乎却并不怎么在乎,好像不知道这是应该动怒的地方。他自以为自己很遵守规则,但又完全无视别人对他的各种情绪。
就像崔远洵的表演一样,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来自他每时每刻的观察,他坐在电影院的商品柜后面,把每对情侣的调笑,父子母女的嬉闹都收进脑海里,记录着神态动作,想要模拟那些感情。
就好像他没有办法真实体会一样。
但贺言马上把这些抛到了脑后,拿出自己让李深顺便带过来的东西。一台平板电脑用来看视频,还有一个可擦写的板子。打开的视频是上次看到一半的台词课训练,想了想刚才崔远洵说的话,贺言还是把耳机带上。
这次讲到的是独白,进行触发激情的练习,播放着一段女声:
“……请大家举杯吧!为了女明星世界神神秘秘的生活,光光彩彩的表演,轰轰烈烈的下场,干杯!”*
老师说:大家做这段练习。
做是没法做了,贺言继续听着课,把觉得有用的东西记下来。
“你怎么不用本子?”崔远洵看见贺言拿着的笔和板子,问道,“小孩才玩这个。”
贺言写字的手停了下来,说:“这个不是很有意思吗?写完以后,按一下,画面就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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