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从总算是把他们领到一个紧闭的门前,门很高很高,有三个人高。
侍从用尽力气,缓缓推开厚重的门。
里面依旧是昏暗的,光线虽然比长廊亮一些,但是也充斥
着令人昏沉的氛围。
宴会上戴面具的很少,多的还是随意走动的奴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听见门被推开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百双眼睛齐齐看来,裴维尔不自在地低下头往洛伊的怀里缩了缩。
洛伊心绪还有些乱,有些僵硬地抬手将裴维尔脑袋按到自己肩膀,稍稍遮住他的脸,挡住他人看过来的视线。
她半搂带着小奴隶走进去,随后随意找了个角落带着裴维尔坐下。
其他那三个带过来的奴隶已经自行分散,在某个角落潜藏好。
洛伊将裴维尔圈在手臂里,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揉捏消遣时间,等待培明思发信息制造意外,展露身份。
裴维尔静静地坐在洛伊身边,低声问:“您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伊垂眸看他,如实回答:“今早七点。”
她回来的时候先去沐浴了一番,洗去一身血腥味才回到房间,看见小奴隶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得很香甜,便静静地坐在了床边看了许久。
那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裴维尔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那您岂不是没有休息?那您……有没有受伤?”
这后面一句话问的让洛伊懵了一瞬,歪头疑惑地问:“你知道我去做了什么?”
她的心脏莫名地空了一下,就好像悬在了半空中,失重般的难受。
只见小奴隶轻轻地点点头,洛伊骤然皱起眉头,随后嗓子有些紧,慢慢地吐出一句话:“知道了,你会怕我吗?”
洛伊心有点虚。
小奴隶把她当做偶像当做信仰,当成宇宙的英雄。
要是知道一到犯病的时候,战神洛伊会变成一个嗜血的变态,他会怎么想……?
是不是不敢靠近自己了?
谁料裴维尔反问:“为什么会害怕?您说过您会守护我的,那我为什么要怕您?”
洛伊一愣,忽而嘴角扬起,难得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未等裴维尔细看,又收了回来。
她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心也是温热的柔软,脑子瞬间有些昏沉,像是裹了蜜糖,黏黏糊糊的。
她的目光还落在裴维尔的脸上,默默攥紧了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脊向上,揉了
揉他蓬松的头发。
“嗝!这个奴隶好看,眼睛居然这么亮!”
一个醉薰薰的胖男人扶着墙走过来,手里酒瓶子差点没握稳,摇摇晃晃地走到裴维尔身边,一双手正准备探过来,下一刻被洛伊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