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她唤了一声。
她不讨厌她,但亦不代表她会放任她对自己出手。
假若推测的没错,说不定能离间她与太子妃。
哪怕机会渺茫,苏灵咚亦决定一试,不然她二人总是联手,将后来必将更麻烦。
“苏姐姐。”李鹛辛回过头,唤了一声,便低下头。
“这儿日头大,李姑娘当心暑气。”
“多谢姐姐挂心,不碍事的,我喜欢日光。”
“原是如此,妹妹似有心事。”
李鹛辛见苏灵咚寻来 * ,知道她自是有话要说,故亦没想着要避开。
“嗯,是有些心事,故而在这里吹吹风,许能将它吹散亦说不定。”
“李姑娘,有一事想请教于你,一直悬在我心头,既然你我有缘再见,不知可否打开天窗说亮话?”苏灵咚见她是那种温柔的姑娘,故而语气温柔,小心。
李鹛辛只觉脸上一阵烧,她的肤色不是很白,便是如此,亦依然能看到她面上飞红,“请教不敢当,我知道苏姐姐想问何事。”
“既如此,不知妹妹可否据实已告?”
“事已至此,我亦不怕姐姐笑话。”李鹛辛对着望向层层叠叠的荷叶间,“想来姐姐已有所闻,妹妹确实倾慕孟郡王由来已久,是以意乱情迷,做出种种失智之事,姐姐若是恼我,我亦无怨尤。”
“你可知我为何要冒险找你?”
“自然是我觊觎姐姐的夫君,”李鹛辛太过压抑,且情不能自己,又总是不能够彻底甩开道德包袱,她料想自己已被苏灵咚看透,故而非常坦诚,“且又厚颜地在亭子里对姐姐撒谎!”
“李姑娘方才说你倾慕孟郡王由来已久,那是你的自由,你倾慕任何人,我都没有恼你的权利;你撒谎,我亦不太恼。”苏灵咚语气依旧平和,“只不过太子妃娘娘每每针对于我以及孟郡王。我不明白,她那般所为,是为了妹妹,还是另有目的?倘你姐妹为了孟郡王而设计于我,我自然是不会听之任之。若恼,我亦只为此而恼。”
李鹛辛没料到苏灵咚会忽然扯到太子妃身上,她一时间哑然,她自然不能据实已告,想要假装不知,正准备回问苏灵咚太子妃如何针对于她时,忽被赵驿槿的喊声打断了。
原来,画舫入了这碧绿荷间,赵驿槿忽然想起早前路呈骞在家中湖边为她摘花的那一幕,继而满脑子都是他让她叫他哥哥时的模样,是以一个人走到了船尾,呆呆地想着如今那大哥哥在哪,以及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
连李鹛辛跟出来,及至后来苏灵咚出来亦仿佛无所察觉。
赵驿槿一直望着荷花发呆,忽地,画舫毫无预兆停了下来,她回过神,只见船尾挨近一朵开得很蓬松的荷花,想摘,却又够不到,恰似那一日的场景,故而她往舱内回头,看到站在一起的苏灵咚和李鹛辛二人,心中诧异,未及多想,只喊 “嫂嫂帮我”,将她二人的话打断。
苏灵咚见她思索,便知她在斟酌,果是知道内情的,她亦不戳破,“妹妹与太子妃娘娘看起来心性大异,她素来对孟郡王有成见,只但愿妹妹勿要被她所用才好!”说完便向赵驿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