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忐忑地找自己的号房,幸好,上天眷顾,她的号房在中间,离臭号不近,而且她的号房也不是什么小号。
所谓小号,就是建号舍的时候,匠人偷工减料,让原本就小的号房再次缩水。
若是两年前来应考,姜瑜对于是不是小号的并不在意,但是现在她已经十七岁,这两年身高噌噌噌地长。
如今跟其他三位好友站在一起已经是一个水平线了,现在她在外头叫小钱五郎,不认识他们的人果然也要以为她是哥哥了。
只是小钱也不好骗,如此几次,他也不叫自己三郎了,改称她为阿榆了。
等到蹲进号房里,再仔细一检查,她的号房旧是旧了点,但没什么大问题,号房里放置着贡院给发的一盆炭火,三只蜡烛,炭火是用来取暖煮东西用的,蜡烛则是给考生照明。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姜榆把号房用抹布擦拭了一遍,把两块木板拼成一块,把炭盆还有蜡烛,考篮小心地放在板子底下,蜷缩成一团,准备休息了。
他们初八进的考场,初九正式发卷子考试,初十早上才能出场。
所以乡试的三场虽然每场只一天整,但是实际上每场他们要在里头呆足两个晚上。
今儿晚上也没什么事儿了,姜榆躺在板上,闭着眼睛,回忆了已经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第一场不考什么费脑子的,就是帖经和默义,后头两场才是越来越难的。
…
昨儿个睡得早,第二天自然醒得也早,再说这种神经紧绷的时候,心里有根弦,不可能睡死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姜榆只觉得全身僵硬得紧,在这一平方米多一点的号房里,实在是伸展不开手脚,一直缩成一团能舒服才奇怪。
姜榆,把板子拆分成上下两块,坐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就把考篮里的蒸饼拿出来,再点了炭盆,热了清水。
就着清水,吃了蒸饼,方才觉得整个人的状态回来了。
把清水小心地放在板下,才把考篮里的考具拿出来,这砚台还是二哥给她准备的。
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倒是想带自己惯常用的那个,只是二哥说他去打听过了,她那个太笨重,不能带进来,把这新的都给她准备好了。
等她把考具也给准备好了,也差不多发卷子了,考场上是禁止喧闹的,要是大喊大叫影响了其他人,直接就被拉出去不用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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