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吴秀才早就不是师爷了,冷冰冰道:“如今我已经不是师爷了,不必如此唤我。”
这钱秀才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吴秀才在心中回想了钱秀才家里婆娘的家世,幸好她家不过一介商人…
…
所以等到九月底,那乡试放榜都够时间了,钱家发觉不对劲的时候,钱秀才回荷花镇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吴秀才和他闺女。
钱秀才一回来,话也不多说,只跟着蒋氏说了想和离。
那蒋氏真是懵了,官人不过是出门赶考一趟,回来怎就要跟自己和离了,只那钱秀才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他倒也不敢说是要休妻。
概因本朝律法中有三不去,其中之一就是家中娘子持舅姑之丧不能去,他家老父老娘的丧事都是蒋氏操办的,自然不能休妻。
蒋氏只是初初被当头一棒,再听县城里哥哥派过来的下人说的在县城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那廖郎君传出得流言里,可没说那成了好事的男主人公是谁,蒋氏却是顿时回过味来。
看自家官人这回回来也不天天呆书房了,倒是天天往吴秀才家跑,再想想吴秀才家那个二十几还没嫁出去的闺女,想来那吴秀才带着闺女回荷花镇,不止避风头那么简单。
这个老不羞的,竟然找了个比自己儿子小的姘头。
蒋氏自嫁给钱秀才,自认为自己尽了做为娘子该做的事,自己这姻缘是父母之命,对着钱秀才她倒没有什么爱得死去活来,再说就算有情爱,只这几十年的生活,早就没了。
只是自己这几十年因为官人万事不管,自己家里家外地操心,如今年纪大了,竟是落得这种下场,一时心有戚戚,却又无可奈何,痛哭了起来。
自打钱衡懂事起,他娘在家里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不管是外头应酬营生的事,还是家里吃穿用度都是他老娘一手抓,哪里见过他老子娘如此失态,一时对自己的父亲越发不满起来。
那钱秀才才不管了家里的孽障如何不满,这几天他算是回过味来了,那吴秀才趁着自己心虚,提了以后让自己和苓娘的第一个孩子跟他吴家姓,他当时只害怕那吴秀才去县衙告他,以后他在这就混不下去,还能不答应。
如今他明白过来了也不气恼,只因他之前被苓娘算计,如今说什么都要娶她了,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倒是越发感受出苓娘的好来,苓娘自小就跟着读书识字,自然能跟他聊到一块去,加上年纪轻,倒让钱秀才越发喜欢起来。
如果说当时在县城是半推半就,如今倒是愿意了,且那苓娘说了,她爹是秀才,他也是秀才,以后他们俩的孩子,至少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这话说到钱秀才心坎里了,他越发觉得有道理,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为何自己的那几个儿子死活就是考不中呢,估摸着是那老妻太不给力,生出来的儿子不够聪明罢了。
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不想再科考,以后若是再有孩子,自然是好亲自好好教导,不然他们老钱家真是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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