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华拗不过彭氏,又不想排场太大,再三婉拒下,最终无奈,带了两个府丁出府。
谢昭华身份贵重,又怀着身子,初来乍到,只带两个府丁随从,把彭氏担心的不行。
要是谢昭华在苏州出了什么意外,秦家可担待不起。
是以,目送谢昭华的马车出了府,彭氏立即派人去澜月阁给世子递了信。
世子不是说,此番是来接三姑娘回京的吗。
听下人说,三姑娘从秦梵屋里出来后,没回澜月阁,突的来了兴致,要去外边的酒楼,尝尝苏州一带口味。
如此说来,世子岂不是连三姑娘的面都没见上。
方才在厅中,瞧世子那模样,该是对三姑娘念的紧。
既如此,她派人知会世子一声,世子定会去寻三姑娘。
有世子护着三姑娘,彭氏多多少少安了些心。
谢昭华向车夫打听了几家闻名当地的酒楼,最后挑了最贵的听蘇楼。
水榭花都,亭台楼阁,回廊曲折,听蘇楼环境清幽雅致,设雅座于园林之中,能来听蘇楼观景消遣的人,大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贵。
春落拿了袋沉甸甸的银子,要了间上好的雅座,穿过莲池上的拱桥,小二领谢昭华进了一间靠窗的雅座,透过雕花窗牖,能瞧见满池的莲花,倒也别具一格。
谢昭华见春落夏知拘束着站在两侧,笑道:
“因着不愿抛头露面,京都的酒楼我倒是没怎么去。好不容易这般无拘无束带你们出来一趟,别拘束着,一同入座便是。”
春落和夏知行了一礼后,惴惴不安落了座:
“多谢姑娘。”
谢昭华端起小二上的热茶,掀盖吹了几口:
“夏知,趁这会儿还没上菜,你仔细跟我说说,那暗卫的事。不用起身,你坐着慢慢说便是。”
夏知不敢抬头,垂着眼眸,一双手紧紧攥着,斟酌再三,缓缓道出暗卫一事:
“暗卫叫做肖惟严。奴婢记得,是姑娘入宫做平昌公主伴读的那一年。那一日,姑娘随夫人进宫拜见太后娘娘,奴婢和春落进不了宫,在宫门外的马车上候着。春落应当也记得,当时突然来了个不认识的公公,说姑娘有急事寻我,领我进了皇宫。”
“奴婢没进过宫,只得跟那公公走着。公公领我进了一处偏僻的宫殿,说姑娘在里头等着。奴婢虽觉得不对劲,但不敢违背公公的意思,进了那处宫殿。”
“奴婢进去后,发觉……发觉陛下在里头等着。除了陛下,还有一个黑衣侍卫,就是肖惟严。奴婢只记得,陛下当时指着阿严,阴森森的对奴婢说,从今往后,阿严会在暗处,时时护着姑娘的安危。并且……”
夏知说到这,再也坐不住,直接跪地,头死死磕在地上:
“求姑娘赎罪。陛下当时以奴婢家人性命相要挟,让奴婢把姑娘的起居谈话,事无巨细的记下来,寻机交到阿严手里,再由阿严传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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