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夏知见二人都饮了合衾酒,松了一口气。
陛下有交代,以防万一,屋里一应酒水,通通加上那药粉。
女官去用膳时,夏知趁机动了手。
“赏。”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妃。恭祝世子世子妃长长久久,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女官得了赏后,齐齐退了下去。
桂嬷嬷暼了眼春落夏知,三人会意,一齐退了下去。
红绸高悬,鸳鸯锦帐。
无一不是耀目的红。
饮下合衾酒后,宣祈身子烧得厉害,坐在谢昭华身边,跟是喘不过气,索性起身踱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歇在软榻上,你先安置。”
谢昭华闻言松了一口气,福身道:
“是。那妾身先卸妆。”
宣祈点头默认。
谢昭华走到妆奁前坐下,对着铜镜,慢条斯理的卸下钗环凤冠。
谢昭华越卸越奇怪,不过饮了杯合衾酒,她怎么就晕乎起来了?
她酒量是不好,可也没那么差呀。
头上钗环卸干净后,谢昭华透过铜镜,发觉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不知名的燥热难耐,涌遍全身。
谢昭华未经人事,以为合衾酒太烈,自己醉了,扶额撑在妆案上。
宣祈连饮了两杯茶水,不想燥热没褪去,呼吸反而粗重起来,下腹是前所未有的血气方刚。
额上冒了细汗,他闭眼,紧紧攥着青花瓷杯。
他想走,又不想走。
进退两难间,他忆起,初见谢昭华那夜,他做的梦。
那样旖旎,那样娇软。
药效上头,绷紧的弦,戛然而断。
他起身,往妆案那处走去,一把抱起撑在铜镜前的谢昭华,直往喜帐走去。
饮散玉炉烟袅,缓髻轻拢,罗带渐逍遥。
喜帐低语偏浓,香汗暗沾红褥,几叠叠鸳衾红浪。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具体如何,谢昭华记不太清。
只记得,情到浓时,她伸手挠了宣祈的手臂,似乎还挠得不轻。
谢昭华累极了,唤水沐浴后,沉沉睡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今儿是七夕。
七夕佳节,情投意合的公子姑娘,挽着彼此的手,一同赏花灯,逛庙会。
江慎安只身一人,面色清冷,在胡同暗处,盯着张灯结彩的宣王府,负手站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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