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摇了摇头,本以为他能放下,没想竟越埋越深。
也罢,情爱一事,向来轮不到他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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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后赐婚,妾无以为报,这是兄长自西北送来的何首乌。何首乌生在深山灌丛,得天地滋养,比寻常何首乌大了两倍不止,极为难得,妾特此奉上。”
惠贵太妃挥手,宫女端着放何首乌的雕花木匣,走到太后跟前。
“惠太妃有心,哀家是宁王的嫡母,赐婚不过随手之劳,哪值如此难得的何首乌?对了,沈大将军远在西北,身子可还康健?”
太后盯着成色上佳的何首乌,面露满意。
“回太后,兄长来信说,一切安好。只是远在西北,思念岚儿和奉贤,有些想念京都了。”
言外之意,西北苦寒,兄长想回京都。
“对了,惠太妃可得了消息?昨夜撷芳殿来报,沈妃诊出身孕,已一月有余。”
太后突然想起,沈妃有了身孕。
撷芳殿昨夜亥时方派人禀的消息,惠贵太妃今日来得早,并不知情。
听太后这么一说,她喜出望外:
“当真?妾今日来得早,并未得到消息。”
“沈岚是你侄女,此番有孕,你这个姑母要费心些了。”
太后用银叉取了一块芙蓉糕,放入嘴中,细嚼慢咽,眉眼舒展,似笑非笑。
“方才你说沈大将军思女?惠太妃啊,你我都是宫里头的老人儿,自该知晓,你、沈妃、还有奉贤,若想在京都安然无恙,西北的兵权和回京,你兄长只得选一样。”
惠贵太妃诚惶诚恐,双手置地,低头下跪:
“沈锦多谢太后提点,妾回去定当修书一封,告诫兄长。”
“好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规矩。沈妃初次有孕,有些事儿难免不周到,你这个做姑母的,快去撷芳殿看看吧。”
太后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沈锦福身告退后,一路往撷芳殿去了。
坤宁宫。
“皇后娘娘,撷芳殿宫女来禀,沈妃昨夜诊出有孕,已一月有余。”
皇后顾婉端坐于铜镜前,手上那支金凤镂花长簪怎么也戴不好,遂放下长簪,选了支简而华贵的步摇,果然一下就戴好了。
“彩莲,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人参燕窝,翡翠首饰,本宫要去撷芳殿。”
铜镜中那人告诫自己,既坐了皇后这个位置,就得端出国母的气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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