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生的清隽雅致,芝兰玉树,面容平静祥和,长睫在眼下投入阴影,眉间一点朱砂痣,圣洁悲悯又带着诱人的妖异。
他的背脊挺直,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执着深色佛珠,任外面瓢泼大雨,风吹雨打自归然不动。
不多时,这破庙迎来第二位客人。
只见女人自大雨中缓缓漫步而来,停在破庙前。
破庙没有门,她站在房檐下,红伞微微举高,望向里面火堆后端坐的和尚,比常人更黑的眸子微漾。
无声道:和尚生的真不错。
收拢雨伞,走了进去。
那样大的雨,即便有伞,也不可能一点衣裳没打湿,奇的是女人从头到脚干净的不可思议。
连绣鞋都纤尘不染。
在她步到火堆前,坐在和尚对面时,和尚蓦地睁开眼,只凉凉的看了眼厄琉斯便眉头微拧着复又闭上。
无视她,继续念佛。
若不是和尚身上圣洁的灵气和佛珠上隐隐的威胁感,倒真像是寻常的普通和尚。
厄琉斯知道他那一眼应是看出自己的不妥,眉头挑起,这是明知她是鬼却不打算收了她?
蜷缩的指尖动了动,嘴唇一张刚准备说些什么,眼前场景忽地变了。
破庙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身旁有美食美酒美男,莺莺燕燕,声色犬马。
“娘子,让奴儿来伺候您。”
香肩半露,面容清秀媚气的男人提着酒壶,娇柔的倚在厄琉斯身旁,举着酒杯送到她唇边,温声软语。
厄琉斯生的貌美,即便不刻意如何,只眼风微撩便勾魂摄魄,自成一派妩媚风流之态,不是面前故作娇媚的男子可以比拟。
她抬手抵住酒杯,红唇勾起,吐出扎人言语。
“不行呀,你面容太过丑陋。”
换成刚才那和尚她定然乐意陪着玩玩,面前这家伙嘛就算了。
幻化的再好看,她眼中所见的也是青面獠牙的丑态。
男人一瞬间面容扭曲,紧接着又掩面做哀切状,委委屈屈:“奴儿自是没娘子貌美,只求能伺候娘子一回,奴儿便心满意足了。”
“做什么美梦呢,明知道自己长得丑是癞□□,还妄想碰触我?”
厄琉斯看也不看娇羞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踢开他,又凶又作:“滚远点,别杵在我面前碍眼,丑东西!”
“敬酒不吃吃罚酒!”
做作小生声音忽地阴冷粗粝,清秀的面皮撕裂,露出可怖的青面獠牙之相,身体也如腐烂的肉强行黏在一起,恶心不已。
他声音时男时女,冷笑着道:“本来看在你这张好脸的份上想温柔点对你...”
“哼,区区画皮小鬼也敢觊觎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