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是自己贴身的大太监,荆砚神色一肃,对着厄琉斯神情微缓安抚道:“爱妃先歇息,朕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便大步往外走。
听到男人脚步声完全消失,厄琉斯冷下脸。
“跪下!”
扑通,翩然双膝跪地。
久久听不见主子的声音,翩然膝盖发麻,垂着头满目忐忑,不住的想自己哪做错了惹了主子不喜。
“哗啦啦”
厄琉斯自浴桶中站起身,因着和田池子还没修建好,她暂时还是用着浴桶净身。
沾着水珠的莹白手指勾起屏风上搭着的布巾,缓缓擦拭,然后才一件件穿上肚兜亵裤寝衣,赤着脚踩在地上铺着的柔软皮毛上,印了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来到翩然面前。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她声音不辨喜怒的问。
“奴婢错在未曾知会主子君上的到来。”
厄琉斯弯腰掐住翩然的下巴,娇媚的眸子凉凉的,轻声细语:“翩然呐,你得认清楚记牢了一个事,你的主子是本宫,而不是荆砚,懂吗?”
她大喇喇的直呼荆砚名讳,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没掩饰自己语中对那男人的不屑轻慢。
翩然却吓出了一声冷汗,哆嗦着唇。
“奴婢,奴婢懂了。”
“你可是觉得本宫变化甚大?”厄琉斯松开手,往寝殿走去“起来吧,还不跟上。”
“是,奴婢这就来。”
翩然连忙起身,踉跄的跟了上去。
厄琉斯掀开床幔,窝进榻中,舒适的叹谓,这才看向翩然,这丫头是原主自家中带进宫的,待原主忠心不二,她也乐得让她知道原主在荆砚那是个什么待遇。
“你近前来,本宫与你细细说。”
翩然跪坐到床榻下,恭敬垂首。
“你觉得荆砚是不是很宠爱本宫?在本宫没抱病程宓儿没封妃前,几乎日日夜宿本宫这?”
“当然了,君上最是爱重主子,那程宓儿算什么,若非主子抱病哪里有她钻空子的份!”
不止是她,满宫里的奴才们怕是都这样想,除了知道内情的主子们。
厄琉斯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才缓匀了气。
莫怪原主临死才知真相,主子是个蠢的,贴身心腹也不见得聪明到哪去。
就荆砚那糟糕的流于表面的演技竟也能骗过一众人。
“傻丫头,你可知为何荆砚独独喜爱牵丝香,为何每每留宿都命本宫燃那香?”
翩然眨了眨眼,喜欢还要有理由吗?
“笨。”
她点了点小宫女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