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错开眼。
对于厄琉斯这样爱好颜色的人,大概能理解他。
他曾经有多俊美温雅,如今的反差就有多大,罕见的体贴了那么一两分。
“荀将夜,你明明能离开这里吧,为什么不?”反而放任自己被死亡之息侵蚀成这般模样。
荀将夜摇头:“我已经成了最大的感染源。”
一旦他出去,所过之处不必有生命消亡,必将成瘟疫,寸草不生。
“这不是理由。”她不信只单单因为这个。
“就知道瞒不过你。”他苦笑。
二人交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多,却向老友般默契和谐。
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一力压在心底肩头的,忽然在这一刻有了倾诉的欲望,也许她出现的时机太巧,也许是他对连累她的歉疚,又也许是积压了太久,总之她问,他便如实回答了。
“你知道那些消失的界缝去哪了吗?”他敛着眉问她。
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命题吗?这个原主还真不知道,关于他当初用了什么法子,也无人得知。
紧接着她听到他用平静的口吻道:“在我身体内。”
“什么?”饶是厄琉斯,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离开这了吧,因为我变成界缝的容器,我是我,又是界缝。”
所以他才一在重复自己是最大的感染源,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你疯了..”厄琉斯喃喃,就算想解决界缝,他的做法也太夸张了“你根本没必要那么做。”这也太舍己为人了,这人是圣父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有我能做到。”
他神情飘忽的看着暗沉沉的天,浑身寂寥,忽而转头看向厄琉斯,指尖并拢面不改色的伸进胸膛,掏出一团黑火。
奇的是那掌心大小的伤口并未流血,一眨眼愈合,恢复平坦。
“这是死亡之息的根源,恶秽之火,从它寄生在我身上,这一切就注定了。”也是恶秽之火的存在,他尽管侵蚀至此,仍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说着话的功夫,界缝连通外面的‘门’到了。
荀将夜停住脚:“到了。”
‘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而是外黑内白的缝隙。
“界缝里只有这一条出路?”她问。
“只此一条。”即将的分别,男人稍显沉默,随后道:“如果遇到困难危机,你可把扳指拿出来,见信物如见人,想来如今还是有人认得的。”
她因他失去妖丹,恐难自保,代表着他星主身份的扳指,应能成为她的一道保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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