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太太哪懂狗语?吓得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要不是沈清手里还牵着狗绳,这会儿没准已经扑到宴太太身上去了!
别说,这狗看着废,力气还挺大,他差点都没拉住。
她惊叫起来:“天啦,这就是你说的很乖?不行,绝对不行!要是咬伤人怎么办?”她儿子肯定会跟着学坏的!
沈清也有点意外,毕竟小黑跟着他这两天,不是趴着就是趴着,连叫都少得很,无论谁叫它,它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除非是吃饭,它才愿意挪一下脚,蔫了吧唧,他还以为他有啥毛病,带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医生还提议说给它做个绝育,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听懂了,反正是鸡飞狗跳的,闹腾了好久。
这会儿突然这么凶,难道是看穿了宴老婆子雍容华贵外表下的丑恶灵魂?为它主人出气?
果然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江晚荧出来的时候,门口乱糟糟的,宴太太的惊叫和狗叫声混杂,闹得厉害。
“小黑,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江晚荧还是戴着她有着宽大帽檐的黑色帽子,一身黑色犹如奔丧,粗噶难听的声音似乎好上了一些,更多的是沙哑,像是许久不曾说话的艰涩。
她身形消瘦,轮椅竟在她的衬托下变得庞大起来。
沈清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因为她抬着头看过来,远远的,他清楚的看见了她未经遮挡的脸颊,那道丑陋的疤痕蜿蜒,她的眼神却极为安静。
这和他记忆里那个温婉的江晚荧全然不同,也和他想象中的坚强乐观相背,就好像她的躯壳里突然闯入了第三个人,她的安静,像是一种对什么都极度冷漠的安静。
“江晚荧?”
她眸光微转,看向他。
沈清:“……”
就这一怔的功夫,小黑竟然挣脱了,就跟发了疯的野马似的,朝着宴太太就扑了过去!
“啊——”宴太太一脸惊恐,刚做的美容是彻底报废了,“快拦住它!拦住它!”
“太太小心!”
“小黑回来!”
宴太太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被一直残疾土狗咬着不放,对方的牙齿死咬着她裤腿不放,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她不放,她被吓得要死,又诡异的觉得这个眼神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她被吓坏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她的心就被怒意冲满!
她赵乐君什么时候这样丢脸过?竟然被一只土狗追着咬!
端着威严的宴家太太身份大声道:“给我赶出去,再不许它进入晏家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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