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看恐怖片不敢的姑娘,她……到底哪来的这种勇气?
或许周温华说的没错,顾念做这事儿比他更合适。
但他怎么能不心疼?
她的胸口还留着那道疤,拇指也因为承受定位器的两次电流爆破而乌紫一片,至今,也没消退半分。
他承认,如果没有顾念把伦敦闹得天翻地覆,他们的行动可能还要延迟许久。
他也承认,如果没有她那一把大火,他们围剿的行动可能要付出许多条人命为代价。
但他……宁可把自己的命交到敌人的手上握着,也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自己拼命。
洛珈叹了口气,弯下腰想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花。
一个软绵绵的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一点儿都不疼,她太虚弱了,就连打他都提不起力气了。
“不、不用你假、假好心!”顾念抽抽搭搭的自己抽出了一张纸巾,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
看着她把自己的脸当桌子擦,洛珈有些心疼,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抽出纸巾,轻缓的替她擦着眼泪。
“我活着,不就是要为你挡住风霜吗?”他的声音轻缓,其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好了,别哭了,本来就有些脱水,再哭又要打吊瓶了。”
他该拿她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洛珈怕是要思考一辈子了。
顾念的眼泪因为洛珈一句“打吊瓶”而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努力地控制着眼泪不让它再流出来,打针什么的,虽然她已经是孩子妈了,但还是很害怕啊!
洛珈见她渐渐地止住了哭,轻叹了口气问她:“疼不疼?”
“……”顾念抿着唇点了点头,像是嘴巴上被贴了封条似的,连一个字都不肯说,用这种拒绝沟通的行为来告诉洛珈:她、很、生、气!
“知道错了吗?”洛珈的声音更温柔了些,生怕再惹她哭。
“……”顾念的嘴巴抿得更紧了,大眼睛直视着洛珈,似乎在说:你都没认错、凭什么要我先认错?!
洛珈无奈投降,他揉了揉顾念的头,轻声说:“好,我错了。”
嗯,他一个大男人,和这小丫头计较什么?
反正……哄她也哄习惯了。
“……你错哪儿了?!”顾念嘴巴上的封条瞬间被撕开,她瞪着洛珈,大有他不说出个百八十条错处就不放过他的架势。
洛珈深吸了口气,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和一个病了的女人计较。
“我不该……吼你。”洛珈足足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顾念揉了揉鼻子,声音中还带着哭过之后的奶音:“还有呢?”
“不该那么凶。”第一句话说出来,这第二句说出来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