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走近,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全身都痛……”
小顾浅哭得泣不成声。
因为下巴脱臼,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这群棒槌,怎么能将咱们小阿浅的下巴弄伤呢?这样就不好看了!”
秦王说罢,伸手抚摸着小顾浅的下颚,微微一笑。
“啊……”
下颚回归正常,可是小顾浅却疼得眼泪簌簌落下。
或许是秦王手劲儿太大,下颚处慢慢红肿起来。
“皇……皇叔……”
小顾浅小声低语,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阿浅,这会儿了,你该不会还傻傻的以为皇叔是来救你的吧?”
小顾浅看着这个一如既往温和的笑着说话的皇叔,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人好陌生。
陌生到她半天说不出话,脑海里关于这人所有的美好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
皇伯伯是威严的,阿爹是粗糙的,只有这个皇叔,是温柔的,是气宇轩昂,清秀俊逸的。
“皇叔……为什么?”
小顾浅想不明白,明明是可以和阿爹皇伯伯谈笑风生,高谈阔论的皇叔,为何会这样?
明明是教授自己很多知识,将自己当成亲闺女儿一样疼爱的皇叔,为何会突然变了模样?
“您原来不是这样的……”
小顾浅哽咽,难以置信。
“我原来是什么样的?阿浅?那当真是我么?”
秦王嗤之以鼻。
“面具戴久了,慢慢的,也就忘记了自己本来该有的模样!”
“你问我为什么?呵,为什么呢?”
“大概是明明我母后才是皇后,我才是正宗的嫡子,可是父皇给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我母后打入冷宫?我一个本该是皇太子的人,却在冷宫苟且偷生?”
“阿浅,你知道么?冷宫的日子有多难熬?那些捧高踩低的贱人,如何欺辱于我?”
“他们在膳食里吐口水,在汤里撒尿……而我的好父皇,立了新的皇后,有了新的太子,那我算什么?那我母后算什么?”
小顾浅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楞楞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皇叔。
“你说,阿浅,我算什么?”
“皇伯伯和阿爹救了您……”
“是,他们救了我,曾经在我身边摇尾乞怜的人,一跃成为皇太子,成为嫡子,他们在可怜我,在用他们的身份成就嘲笑我……”
“父皇从不正眼看我,我和母后在冷宫受到的那些屈辱,敢说没有你皇祖母的一份??”
“世间捧高踩低之人甚多,所以我不怪其他人,可是我厌恶你皇祖母,明明抢走了属于我母后的一切,为何又在我母后去世后,对我关怀备至??不就是心里难安么?有本事做,却没本事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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