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归邈听出了崔尚书的话外之音。
他掂了掂手中的银子, 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 崔尚书还是老德性,总往歪处使力。
若是勤勤恳恳办事,总有看得见他的一天,非要搞这些歪门邪道。
心中如此先的,文归邈面上却笑意盈盈, 点头:“既如此,句靠崔尚书多多照顾了。”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太后和陛下那边,还要麻烦郎君多多美言了。”崔尚书笑着拍了拍文归邈的肩膀。
他走了一半,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文归邈初来洛阳,又只是个毛头小子,是怎么认得出是他尚书的?
崔尚书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咎于越王多叮嘱过。
文归邈将钱袋收了起来。
侍从不解问:“郎君您不会真的要替这个人在陛下和太后面前说话吧,咱们小地方来的,又没什么权势,万一得罪了……”
文归邈摸摸他的头:“别担心,我自有决断。”
文归邈去了宫中,将今日的点心亲自送去紫宸殿。
萧祈佑正坐在桌前练字,自打三岁启蒙开始,他这个字就日日两个时辰的练着,现在当了皇帝也不能停,每天看折子应付大臣就已经够累了……
他虽然懂事勤勉,但辛苦多日,秦臻又不在,难免有些懈怠,于是腰也塌了,趴在桌子上出神。
萧祈佑忍不住怀念起小时候,那时候母亲虽然对他严厉,但父亲却宽宥,他只要叫声苦,撒个娇,父亲就会带他出去玩。
母亲动不动因为这个事责骂父亲,父亲却护着他,说他小,玩会儿不要紧。
可惜后来父亲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变了许多,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候了。
他有时候常想,如果父亲不做皇帝就好了,以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却是他人生里最好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那些时光,只觉得心中苦涩。
萧祈佑摇摇头坐起来,听到门外的通传声,连忙直起身子,重新握好笔。
文归邈进来,就见这样一幅景象……
萧祈佑正襟危坐着,落笔却有些急促,面容已经褪去稚嫩,逐渐有了少年的坚毅,却还是熟悉的,就好像他一直看着祈佑长大一样。
他的呼吸忍不住放慢放轻了,将崔尚书给的银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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