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归邈突然心里一咯噔,略有些忐忑地看向逢喜,试探问:“凤娇一向节俭,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他弟弟能有个媳妇儿,还真是奇迹。
文归邈连忙补充:“他小时候穷惯了苦惯了,所以长大格外节俭守财一些,你不要跟着他一起,若是哪里不舒服,就从宫里拿银子,别替宗府省下。”
虽然逢喜知道他的吝啬性子,但当场被亲哥哥揭短,萧琢的脸憋得像个红苹果,铿锵有力否决:“我没有!”
逢喜和文归邈便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
文归邈过了一晌,才停下,往杯中倒了酒,然后浇在地上。
“第一杯酒先给那个枉死的孩子。他其实并无意于文家的家产,只不过喜欢吃些糖和点心,想把自己的糕点铺开遍全国罢了。”
“所以,哥你才选择开糕点铺?”萧琢问。
文归邈点点头:“这是他的心愿,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他复而又笑起来:“可是这个傻孩子长到十六连糯米粉和面粉都分不清。”
文归邈的生母已死,世上了无亲眷,他既然用了人家的身子,总要做点什么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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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启程,原本坐船是最快的法子,但萧琢晕船,三人便走陆路,又是大半个月的路程,方才到洛阳。
聂夫人一大早就等在城门了,不断张望着。
见到逢喜,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心霎时间吊起来,又落到她肚子上,方才呼出一口气,上前要小心扶着她。
逢喜健步如飞,甚至还能指挥人忙上忙下抬东西,看得聂夫人心惊胆战。
她心里还有点犯嘀咕,小喜现在应该有孕七个月了,怎么肚子这么小?跟四五个月的差不多。
母女来不及叙话,逢喜和萧琢先去宫中复命,顺便将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位做点心一绝,又年轻俊美的面案师傅送进了宫里。
文归邈并不急于同妻儿相认,此事过于荒谬,萧琢和逢喜因为经历特殊所以相信,秦臻和祈佑恐怕不能,他还是决定循序渐进,现在御膳房待些日子。
除却文归邈的身份,一切大抵都尘埃落定了,除了逢喜跟聂夫人和逢大人坦白之后,被聂夫人拎着扫帚追着院子跑了好几圈。
最后还是以萧琢背上被抽了两下作罢。
大雍一向政策优待,上到官员下到贫民,从漫长的年假就能看出一二。
进入四月,逢喜的孩子便是五个月了,按照常理,已经可以告假在家修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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