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徊意的眼下都是青黑,浑身瘦得就剩一把骨头,精神不振,也没有往日的傲气和精气神儿了。
甚至宴会结束后,逢喜还在想着崔徊意,她转身去隔壁的书局,低着头一边出神一边找书。心想崔徊意怎么就成这样了?受什么刺激了?
“砰”一声,不慎撞上了一个人。
她捂着鼻子,被撞得踉踉跄跄往后倒,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她不住道歉。该死,就不该走神儿……
那个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稳了,一张嘴那股阴阳怪气的味儿可正宗了,呦,老熟人了,她瞬间就没了歉意。
“逢十九你这眼睛长得挺不是地方哈,我这么大一人儿呢,你愣是瞧不见,眼睛没啥用咱就捐了吧。”萧琢手贱,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孤这辈子可委屈了,娶个瞎眼的媳妇儿,倒霉死了。”
逢喜刚想发作,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便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逢喜被撞红了的鼻尖问:“还疼不?”
逢喜摇摇头,摸了摸:“不疼了。”
本来就是很顺手的事情,逢喜也没觉得怎么着,萧琢却忽然后知后觉,后退了两步,脸和耳根子都煞红的,“没……没事就……就行了。”
他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皮肤柔软细腻的触感。
萧琢觉得这样结巴丢脸,于是连忙补上一句:“本来就长得一般般,这鼻子再撞塌了我可就更亏了。”
逢喜终于把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送给了他。
她想起萧琢一向不爱看书,是不会出现在书局里的,眯了眯眼睛,冲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萧琢将手里的《如何布置一个温馨的家》、《插花的艺术》、《如何做出美味饭菜》……等几本书往身后藏了藏,手背在后面,手指勾在一起搅了搅:“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这么一想,他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挺直了腰杆道:“这书店是我家开的,我来视察的,不行吗?”
逢喜单知道萧琢有钱,但也没想到他的产业这么多,从酒楼到书局皆有涉猎。
但也因此,逢喜越来越难以理解他的抠门。
管事好死不死凑过来,将萧琢藏在身后的那几本书抱出来,觉得自己特有眼力见、特贴心地问:“殿下,这几本我帮您包起来?”
他脸上笑容洋溢,萧琢整个人从头发丝儿到小拇指甲盖都感觉到尴尬,像是用火烧了似的,恨不得就地把这管事打死。
滚啊!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把抢过管事手里的书,冷着一张脸,吹了吹上面的灰,一本正经地掩盖道:“包起来吧,我看看这些书为什么卖得不好,半年多了,一本都没卖出去。
你也是,怎么什么书都往书局里进?卖不出砸手里了,我还没扣你工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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