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脸也更沉了些,但他错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没再看魏珩。
魏国公道:“当年的事,你懂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指责静华长公主,他对是静华害死的陶氏坚信不疑,“你母亲自幼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她草菅人命,害死了婉心,我不能任她为所欲为。”
魏珩一声讽刺的冷笑。
“当年之事,真相到底如何你至今都未查清。只凭陶姨娘临终的一句遗言,你便认定了是我母亲毒杀的她。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母亲呢?”魏珩目光淡淡,却犹刀如炬,他定定望着身边之人,一言一词皆是犀利,“你只凭我母亲素日里跋扈些,只凭陶氏的三言两语,你便自己在心中断了案。魏国公,你说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再提我母亲……”
魏珩唇瓣翕合,想再提一句先太子府的。可又觉得,此番再搬出舅父来,再在他跟前提舅父,无疑是辱没了舅父,是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歇。
所以,魏珩便没提。
点到这里也已然足够。
但仅只如此,也是让魏国公坐不下去了。
魏珩不提,他自也想得到。
所以,魏国公起身道:“你莫要扯东扯西,多言其它。我今日来找你不是同你商量的,我是来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你娶那个颜氏女。”说罢魏国公冷哼一声,又一拂袖,便决然而去。
魏珩并未起身相送,只仍静坐着。
窗下的炕桌上置有茶水,他伸手执起茶壶来给自己斟倒了一杯。垂首小啜一口后,他侧头朝窗外看去。窗外日头正烈,一缕烈光打在他脸上,他眉心蹙着,却面有微笑。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知道,父亲见劝他无望,情急之下定会去寻母亲。而他此去,只会更加激怒了母亲。
原母亲还在犹豫,怕是他这一去,母亲是要彻底站在他同一阵营了。
这些年来,他对父亲母亲的性子还是极了解的。他们拿他做棋子做刀刃,彼此相向了这些年,如今他也反利用他们一回,实在不算过分。
*
魏国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踏足过清心堂了,他同静华长公主夫妻二人多年来,也只有在年节日家族聚会时,才会碰上一面。
今日国公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往长公主殿下的清心堂闯,清心堂内侍奉的嬷嬷婢女们见状都吓坏了,忙一边将人拦住,一边则急匆匆去向长公主禀告。
长公主正在跪经礼佛,听婢女来禀说魏无垠胆敢硬闯她的清心堂……她立即睁开了双眼。
“扶我起来。”经也不念了,长公主扶着婢女的手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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