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到她的回应,越发激动,其实自从大军凯旋,京城百姓对裴君等大邺将士们的推崇已经稍稍平静下来,但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又升腾起饱涨的情绪。
突厥人再凶,在裴将军面前,还不是不敢嚣张,他们怕什么!
大邺百姓多兴奋,突厥使团就有多难堪,但他们突然意识到,大邺都城不是曾经烧杀抢掠、时不时骚扰的边境,裴君在这里。
阿史那大公收回视线,感受到使团中的气氛,面色黑沉。
“就该给他们个更大的下马威。”郝得志冷笑,“到了大邺的地盘儿,还敢张狂,若不是都城律法,老子随时能杀了他们!”
曹申难得没有挑他说话的毛病,显然认同他的说法。
郝得志懒得再给突厥使团一个眼神,转向裴君,问:“将军,突厥人一向野蛮,他们在京城不会闹事吧?”
裴君随意地嗯了一声,吩咐曹申:“派人盯住他们,任何接触突厥使团的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大邺官员,全都记下来。”
曹申抱拳领命:“是,将军。”
晚间,皇宫设宴,款待突厥使臣,裴君依旧要出席。
前后日两场宫宴,皇宫中却丝毫不显慌乱,参加宫宴的依旧是昨日那些人,只是多了突厥使臣。
不过鉴于两国才打完仗,气氛属实算不得多好,当然也不算坏,没有昨日大蕃使团的出其不意,平平顺顺地度过,虚情假意地恰到好处。
但宫宴顺顺当当,众人离宫后,裴君却在回府的路上被信国公府的人拦住。
“裴将军,我家国公想要与您说几句话,不知可方便?”
因为宫宴,此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街道坊间皆寂静非常。
裴君与信国公府的交集只有鲁肇和鲁阳,本不必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理会信国公,可猜到对方拦她的意图,她还是下了马车。
信国公府的几个侍从提着灯笼,围出一小块儿空地,信国公就背手站在其中。
裴君走过去,有所猜测也像是一无所知一般,客气地问礼,而后问道:“不知鲁国公请裴某过来,所为何事?”
信国公转身,面向裴君,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甚清神色,“是有一事。”
裴君道:“裴某洗耳恭听。”
信国公开门见山道:“我儿鲁肇与裴将军义妹之事,裴将军可知道?”
“鲁国公是说鲁肇想要求娶我义妹吗?”裴君微微点头,平静道,“我义妹巾帼不让须眉,前些年跟大邺军风里来雨里去,军中颇多倾慕她的将士,鲁将军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义妹曾与我言道,对鲁将军并无它意,还颇为苦恼,鲁国公不妨劝一劝鲁将军,莫要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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