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仔细想了想,面上露出一丝愧疚,“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 我平素太过紧张阜儿,多拘着他,竟是没有玩得好的孩子。”
老郭氏没想到,惊讶地问:“亲戚也没有吗?”
三公主叹气,“原来常去崔家,跟他大伯家的三儿子倒是还算亲近,只是如今我与崔家这般,我担心崔家迁怒他,便教他去的少了。”
“这……”老郭氏只知道三公主和崔家和离,不清楚更多的弯弯绕绕,不知该如何劝。
三公主笑道:“您不必担心,大家面儿上是过得去的,崔家先前将阜儿生父分出去,将他那一部分家产送到了公主府,日后无论如何,阜儿都不缺钱花。”
老郭氏听说过世家豪富,崔家绵延几百年,哪怕只能分得三成家产,定也是旁人不能想象的财富。
反正她活了六十多年,即便老了过上老夫人的享福日子,见识过真正高门大户的奢靡生活,也想象不到会是怎样的富裕。
而以老郭氏乡野出身的眼界,有钱,有极多钱,那还能有什么烦恼?整个就住在福窝里,肯定没烦恼。
是以,老郭氏便不再说崔阜,反而好奇地问三公主:“你还年轻,可还要再招驸马?”
三公主苦笑,“这事儿,我实在无权决定。”
老郭氏顿时说不出话来,又担心说多错多,再不敢随便问。
不过三公主没老太太想得那般难过,还能宽慰老太太。
知足的人才能常乐,三公主已经极庆幸,她是公主,不似世间大多女子那般无力。
她就算没和离,要忍受崔修哲那个恶心的玩意儿一辈子,也可以将他隔在公主府外。如今有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意外之喜。
至于往后,是否会有另外一个驸马,三公主也无所谓,她再没权没势,也是公主,还是跟崔家子和离成功的公主,只要她不软弱,能差到哪儿去。
裴君送走宾客们,听老太太说起此事,也是这般说的。
“从来都不是人善被人欺,是软弱可欺。”
善良、软弱都不该受人欺凌,恶因在欺人之人,但世人多欺软怕硬,与其指望旁人善良,不如自个儿强硬起来。
所以裴君表现得再如何好脾气,如今也没有人认为她可欺,她的弱点就摆在这儿,有种就试试。
……
对整个京城建档的初步核查任务历时半年,赶在正月初彻底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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