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瞧见她可怜了,寻常人家的娘子,哪会跑到外男面前说婚事?”老郭氏的话中表现出她的喜恶,“一看就不像是个安分的。”
安分,有时候便是坐以待毙。
裴君若是安分,就不该参军不该入朝,更不该去掺和那些党派争端。
“祖母,那谭小娘子若是这样还愿意嫁给四郎,我们总归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只要大事上清楚,德行上没有问题,裴君不怕人有小心思。
她全都安排好,便是有一日她败了,裴家也不会败,依旧可以重新开始,却不用从零开始。
……
婚事在即,但府里祖母和阿酒将婚事全都揽下,裴君便一心放在建档一事上。
金吾卫比从前忙碌许多,诸如鲁阳、宋乾、罗康裕等人,全都被裴君派去接洽朝中与他们各自家中有关联的官员。
这些纨绔们自然是满心不乐意,他们不止要把自家的老底全都挖出来放在明面上,还要去挖交好人家的底,再没有比这更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差事了。
裴君详细列出了所有需要备案的内容,若有哪项事后有出入,他们全都要被裴君以“比试”之名教训,所以一时之间,这些纨绔在京城官宦人家这儿越发没个好话,几乎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当然,纨绔们也不是没有抗议,这一日裴君便被一个纨绔堵在了金吾卫厅堂外,哭天抢地地扯嗓子嚎:“将军啊——属下昨日被未来岳父赶出了门,属下的婚事要是没了,属下就不活了……”
裴君挑眉,戳穿道:“你被赶出来,难道不是因为吃酒狎妓吗?”
那纨绔哭声一顿,随即哭声更大,“属下未来岳父也狎妓,肯定不是因为狎妓!”
裴君真替他未来岳父难过,谁摊上这么个未来女婿,都想扫地出门吧?
这时,声援他的人也出现了——
“将军,好歹换一换,凭什么我们要一直去官家,其他金吾卫只去百姓家?”
“将军不是说要一视同仁吗?所有金吾卫都是一样的!”
“将军,属下还没定亲,说不准哪家就是属下未来的岳家,这么下去,属下们真要娶不上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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