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裴君将那枚玉佩送给了小景元。
裴司见玉佩贵重,想要推辞。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推辞什么?”裴君拿回玉佩,重新放在小景元手中,“他是裴家的长房长子,也是裴家以后的族长,肩上责任极重,不过是一枚玉佩,受之无愧。”
裴司不好再拒绝,便在将儿子抱回给妻子时,让妻子给玉佩穿一根结实的红绳,“这是阿兄送给景元的,让景元贴身戴着。”
他的妻子周氏担心儿子弄丢,“不然先收起来吧,等景元大些再给他。”
“戴着吧,阿兄的心意,咱们平时仔细些便是。”
“好吧……”
……
南望村的村民们一开始得知裴家大郎回来,两天都没能见到人,都在私下里讨论——
“有两辆大马车,好几匹大马呢,可威风了。”
“听说马车上装的满满的,都是礼物,裴家大郎发达了。”
“还有护卫呢,一个个可有气势了,我都不敢靠近。”
“不知道裴家大郎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也凶神恶煞的?”
“应该不会吧……?”
确实不会。
裴君难得回乡,只想安静地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安静地陪陪祖母亲人,于是婉拒了一切宴饮邀请,除了那一日去拜见外祖一家,再没出过南望村,有事也都是让护卫去。
她早上会早早起来练武,练完武回去,便陪外祖母去村外散步,通常都会走村口那条路,然后就会遇见去农作的村人。
她都是一身普通的棉布袍子,在村子里时也不会随身带刀,身上看不出一丝煞气,但村民们依旧不敢在裴君在的时候靠近老郭氏,他们往往比亲人更容易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即便裴君看起来像个普通书生一样。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这般有敏锐,村里的孙婆子便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每次裴君陪老郭氏出来,她都要带着孙女往前凑,说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裴君其实能看出来这老太太十分势力,还有些可笑的心思,但到她如今的地位,若是与百姓计较,实在有失风度。
男子的身份是极便利的,只要裴君不愿意,孙婆子想得那些事儿,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她,顶天了就是一句“风流韵事”,对孙家小娘子来说却不一样。
裴君既然见着,也不希望一个姑娘名声坏了,后半生凄苦,是以,她私下里跟祖母说了一声,请她提点几句。
老郭氏还嫌孙婆子影响她孙子的名声呢,颇有几分不想掺和,只想任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