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申放下手中的包裹,笑道:“将军上次在我家说羊肉馅饼好吃, 我娘和阿施便给您烙了些, 您和护卫在路上吃。”
裴君笑着接过来, 道谢:“替我谢谢她们, 这么多,定是一大早便起来忙活, 辛苦了。”
“为将军,她们乐意呢。”
裴君道:“待我回来,给你们带晋州的土仪。”
“我娘和阿施一定极高兴, 我先代她们提前谢过将军。”
两人闲聊几句, 曹申方才微微靠近她,掩唇低声道:“将军,昨日傍晚,那三个毛贼被人带出了大牢,然后很快便分开。毛贼们直接出了城, 不知去向,而将他们带出去的人,跟踪后消失在金风玉露楼后门。”
“金风玉露楼?”裴君眉头微微锁起,若有所思。
曹申点头,继续道:“我查过,金风玉露楼是姬家的产业,姬家近来一直想将女儿嫁入东宫做侧妃,您说,金风玉露楼背后真正的主人会不会是太子?”
“只是太子殿下风评颇佳,传闻极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想不到会这样鬼祟行事。”
“从来看人都不能只看表面,便是真的表里不一,也不奇怪。不过……”
裴君向来认为,除非是那种极个别的不按牌理出牌之人,否则人的行为皆有缘由,以太子的立场,借毛贼之手想要达成某种目的或许有可能,那引她去四公主的庄子,是为什么?
如果想要抓住谢涟的把柄拿捏谢家,应该不需要她来见证……
“将军,不过什么?”
裴君思考时,手总是会下意识地摩挲什么东西,此时便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纹,轻声道:“也不见得就是太子殿下,如今所知太少,皆是推测,不必急着下定论。”
曹申点头,又问道:“可要继续派人盯着?”
裴君沉思片刻,还是摇头道:“不用盯了,金风玉露楼多达官显贵出入,恐怕很难锁定,若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你再跟我说说都是谁家来报案的,还有,你们埋伏那日,毛贼们是从哪家的宅子出来的?”
“来报案的,都是丰邑坊的,官职最高的便是国子监祭酒吕梁吕大人家,其他几家,有两家是家资颇丰的商户,一个姓何,一个姓柴;还有一个御史台主簿,姓隋。”
裴君心生好奇,“国子监祭酒的官职不低了,还住在平民区吗?都丢了什么?”
曹申道:“就是些寻常的金银珠宝。”
而说起国子监祭酒吕大人,曹申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吕大人出身平平,一直在国子监任职,国子监油水不丰,现在住的宅子最初只有一进,后来买下后面一个二进宅子打通,这才有些官家宅邸的样子。”
“对了,吕大人的嫡长女是七皇子妃,陛下赐婚的,不过听说,七皇子对这位嫡妻不甚看重。”
大皇子妃是出身平南侯府朱家,太子妃出自四大世家之一的姜氏,七皇子妃却只是个没什么势力的国子监祭酒之女……
其他三位已婚的皇子,裴君记得三皇子妃是礼部尚书梅繁之女,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妻族好像也都有些势力,裴君对此知道的不多,便问了问曹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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