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得志什么都不问,只管应下。
随后,裴君亲自清洗了主屋内的血迹,清洗完后让其他人先带着尸体离开,她专门走到东偏房向四公主小声告辞,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大半夜跑出城抓贼,裴君等人原本以为入城还要折腾一番,好在曹申追踪毛贼一路到芙蓉园后便来到城门处等候,已经跟守门的守卫沟通好,直接将裴君等人放进城。
裴君对这三个毛贼表现得不甚上心,郝得志将她的交代转达给曹申好,两人便乘着夜色赶回府。
阿酒竟然还没睡,一听到动静,便从后罩房过来,见她身上有血迹,立即关心道:“将军,可有受伤?”
“没有。”裴君站在门口脱掉外衫和鞋子,“就是可惜了这三十两买的衣服。”
阿酒捏着衣服干净的一角,提起来瞧了瞧,“明日我让人先洗干净,幸好买了黑色,并不明显。”
裴君催她赶紧回去休息,阿酒却是先叫人送了洗脚水来,还专门给她放了药材。
裴君泡着脚,看阿酒又要去收拾她脱下来的衣服,忽然道:“你听说陛下想要招我做驸马的事了吗?”
“听说了啊。”阿酒专心致志地忙活,随口应道,“您打算如何拒绝?”
裴君手中摆弄着铜钱,笑道:“阿酒,我不打算拒绝了。”
“不拒绝?!”阿酒猛地看过来,神色震惊,“是不是您有麻烦,若是……若是实在为难,阿酒一定愿意帮您的。”
裴君安抚她,“不是,陛下赐婚,定是信重我,想要重用我。你知道我的为人,既然留下来,必然不会敷衍了事,权力握在手中,才更好行事。”
阿酒担忧,“可是您的身份……”
“四公主心属谢少卿,我与她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便是。”况且,裴君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四公主。
阿酒还是担心,可将军的样子,分明是已经决定,她再劝,想必也无用。
而这时,她又想起一件事,“您若是成婚,阿酒就不便再留在府里,以后有您祖母和妹妹操持家务,我便搬回阿爹那儿。”
阿酒说完,一叹:“想到要离开将军,心里头便空落落的。”
裴君想到她要离开,心下也有些不适应,不过这样是最好的,“到时我与公主说,让你多到公主府走动,免得有人诋毁你的名声。”
“你不是想做个好大夫吗?以后不用照顾我,便专心钻研医术。”
阿酒弯起嘴角,轻轻点头。
她出去后,裴君拿着铜钱轻轻敲击榻几,思考她以后要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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