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音那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酒壶的壶把要比平常的酒壶厚一些,扁一些。
青花瓷烧制的酒壶摸在手里,在这个夏日里微微发凉,赵清音紧紧握了握壶把,好像握住了唯一能救贺南修的机会。
待到天渐渐发灰,赵清音坐在关雎宫前院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好了几个小凉菜,旁边放着阴阳酒壶和两个酒杯,王贯站在她身后,同她一起等候。
今夜也是个好天气,虽然云朵遮住了星星,但没有遮住月光,赵清音抬头看去,弯弯一轮月亮挂在天上显得有些孤单。
她想今晚真是个好时机,魏承越去京郊巡营,不在皇宫,她行事起来也更加有信心。
天色越来越晚,苏木还没有来,她不禁想,或许苏木不会来了。
可是过了今晚,她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水牢太过残酷,贺南修又能坚持多久。
正想着,就听见前院有脚步声,脚步沉重,似乎身有负重。
她站起身,望着萧墙,眼睛一眨不眨。
一个身影绕过萧墙,提着两坛酒,迎着月光出现在她眼前。
“苏木!”她惊喜得喊道。
赵清音眼底的喜悦让他一愣,他不自然地翘翘嘴角走到赵清音面前,恭敬行礼:“娘娘。”
“你怎么这么晚,你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苏木道:“末将特意和陛下告了假。”
赵清音惊讶道:“你告了假?”
苏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从不违令,若是魏承越不带他巡营也就罢了,可魏承越要带他,他却告了假,魏承越一定也很吃惊。
苏木点点头,欲言又止,少有的眼中有些颓然的神情:“陛下说,从明日起,让末将准备成婚事宜,不用来守卫关雎宫了。”
“你这样的将军守着关雎宫太大材小用了,魏承越总算是想通了。”赵清音看了看手里的酒坛:“我们喝酒吧,王贯,把酒倒在酒壶里。”
苏木把酒坛递给王贯的一瞬,赵清音的心咚咚跳了两下。
王贯去倒酒,两人坐下,苏木将佩剑取下来放到一旁:“怕娘娘等急了,没来得及换一身常服。”
赵清音还是有些感动的,这一路走过来,或许苏木是真的觉得她太可怜了吧,她一直都觉得苏木是面硬心软的人,还真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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