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音听着听着眼泪就忍不住了,抬头看他,想说什么话却说不出。
魏承越用袖子帮赵清音擦眼泪:“你瞧瞧,怎么还哭上了,今日朕可没有欺负你。”
又重新将她搂在怀中:“都是朕不好,是朕不好。”
赵清音靠在他的胸膛,眼泪越流越多。
他为何要说这些话,为何要在自己难以抉择时说这些话。
赵清音在心里问:母后,女儿应该怎么办,若我放弃报仇,你们会怨我吗?父皇和皇兄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想着你们那样的死去,我又怎么敢爱上叛臣之子,享受着他给我的所有。
她低声道:“臣妾今日有些乏累。”
魏承越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但很快翘起嘴角:“无妨,明日。”
“明日也不想去。”
“后日呢?”
赵清音一惊,后日就是第三日了,她心中更是乱成一团:“也不想去。”
魏承越顿感失望,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长宁,为什么有时候朕感觉你心里有朕,有时候觉得你看着朕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另一人吗?不,从始至终她心里始终都只有一个人,是最初失忆时,在农户家中魏承越的样子,那时魏承越没告诉她自己是大昱皇子,她以为他们能在那个小村子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
赵清音推开魏承越转身离开。
魏承越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满怀的热情,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赵清音刚到房中,王贯就跟了进来,他站了一会,欲言又止:“娘娘……”
“说吧。”赵清音知道王贯已经看破了她的心。
“娘娘又对陛下说了违心之言吧。”
王贯知道,赵清音很大可能是下不去手杀魏承越的,所以她不是拒绝魏承越,是拒绝自己心软的一切可能。
“奴才真的好想找到一种药,能让娘娘忘了所有的事。”
“我不能再忘了。”赵清音悠悠说道:“等到了阎王殿,总会想起一切,那时的我该怎么办?父皇母后会不认我的,皇兄会怨怪我的,那些被叛军砍杀的韶国宫人会化成厉鬼质问我的。”
王贯向前两步:“不会的,他们怨怪也应该找那些砍杀了他们的人,不会来找娘娘的,先皇和先皇后肯定也想要娘娘过得好。”
赵清音搂住双肩,坐在床上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贯你为何要对我说那些事,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想过要原谅魏承越在南巡时对我做过的事,可是你对我说,他后悔了,后悔地差点死了,他是真心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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