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福猛敲王贯脑瓜子,“你脑子坏了吧,说你衷心不二,不过两年你就忠于旁人了,说你不忠心吧,又要死要活的。去吧去吧,去找解药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容妃若是没了,你要死也别让我知道,我可没工夫给你烧纸钱。”
说完,高三福瞪了王贯一眼,气呼呼得从袖筒里拿出两片金叶子,“身上银子够不够?那解药那么难找,银子少了能办成事吗?拿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容妃不过给你当了两个月主子,你就要殉主,从东宫开始你就跟着我了,若是我死了,你恐怕都不会掉眼泪。”
王贯眼眶里的眼泪哪里还能留的住,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虽说一开始入宫,他是故意接近高三福的,但高三福对他却是真的有情有义。
“师父,你肯定不会死,你长命百岁。”
高三福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快去吧,依你的性子,还能等得过今晚?”
看着高三福塞在他腰间的金叶子,王贯“咣当——”跪了下来,“多谢师父,师父的恩情,我王贯没齿难忘。”说完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擦着眼泪起身离去。
高三福也湿了眼眶,他当然想让容妃活着,但他得保持理智,做最坏的打算,想着如何规避两年前的一切再重演。
于是他每次往里面送茶送药的时候,都会刻意在魏承越耳边问,“要不要给月肃国知会一声”、“要不要请月肃国的巫医前来”、“长宁公主在月肃国有没有在意的人,请过来陪着说说话。”
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容妃不是元妃。若只是替身,即使真的死了,魏承越应该也不会那么伤心。
魏承越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在赵清音床边守了两日,赵清音始终没有清醒过,徐良看尽了医书,试了各种方法也只能勉强吊住她一口气。
相比于事情刚发生时,魏承越冷静了许多,让高三福把奏折拿来关雎宫,他一边守着赵清音,一边批阅奏折。
全城贴出告示,只简单一行字:找到七星海棠和九品红花花粉者,赏万金。
夜深了,高三福端着滋补人参汤进来,“陛下,别熬坏了身子,喝点人参汤,奴才伺候您歇了吧。”
已经四日了,头两日魏承越几乎席地而卧,不肯离开赵清音床边半步,如今才肯睡在软塌上。
他接过汤盅喝了几口,“三福你先去歇着吧。”
高三福还想说什么,魏承越道,“朕知晓你的意思,今后别在我耳边提月肃国了,下去吧。”
“是。”高三福退了出来。
魏承越沾湿了帕子要为赵清音擦拭脸庞和手心,这几日徐良也不知用了些什么药,赵清音总是一阵一阵冒汗,额头上常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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