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锁好门。”
直到里面低低应了一声,沈原这才拎着食盒,戴上帷帽,将院门一掩匆匆去了县衙。
许是苏锦早就嘱咐过守门的衙役,他不过才报了小笨鱼的名字,那个叫王流的衙役登时就热情起来,领着他一路直奔小书房。
“苏主夫,在此稍加等候。刚刚刘大人唤了两位主簿去书房议事,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多谢。”沈原垂首淡淡应道。
王流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几番放下食盒的男子,虽瞧不见容貌,可这身形姿态一看便是娇养多年的富家公子。
她心里盘算了一阵,悄悄掩上了房门。
小书房里有两方竹榻与两方书桌,虽然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可沈原一打眼,便知哪张是小笨鱼的。
修长的手指拂过桌上的图纸,到底是伤势未好全,这字不似过去那般笔锋干练,倒是颇有几分贯通之势,飘逸而来,着实不太好认。
“咦?”
伸手拿过她压在最下面的书本,沈原好奇地打量了几番。
也不知这是什么书,竟是玄黑的封面,只用金色墨汁大大写了《礼法》二字。
小笨鱼还需学什么礼法,她若是再守礼下去,他的吃鱼大计可就当真要拖上许久了。
轻轻翻开其中一页,只垂眸瞧了一眼,浓密的长睫微颤,刚刚还清冷似云中君,画上仙的男子眼角眉梢都带了惊奇。
一层又一层的红意涌上,远比窗外盛开的石榴花更艳。
“润元,此番得刘大人首肯,看来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去坤如山一趟才好。”
门外有话音传来,匆匆放回画册。
沈原垂首立在桌边,听着熟悉的脚步越走越近。心里也好似快要沸开的水,一阵接着一阵咕噜噜地窜着甜甜的泡泡。
“也好,此事......”苏锦的声音在推开门后戛然而止,“原原?!”
压住想要扑过去的心,沈原极为含蓄的点头,“妻主,阳姑娘。”
阳初知趣,放下手中的图纸,笑着往外走道,“看来今日得我一人去外面下馆子了。”
“还是有夫郎的好啊,想我院里那小厮,竟也没个心来瞧瞧我,唉。”
“我今日带的吃食多,阳姑娘若不嫌弃,还请一同用饭。”沈原客气,帷帽遮挡,只听得到小郎君清冷疏离的声线。
阳初半是玩笑地说道,“多谢苏主夫好意,只不过我一向都有自知之明,哪里能真做了碍事的人。”
她顺手带上房门,招呼了王流几人一同往外走去。
直到那脚步声走远,沈原这才摘下帷帽,瞧着还傻傻杵在原地的苏锦。
“妻主?”没有其他人在,小郎君登时就黏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