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前站定,细细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宋致。
昨她无意间听到了衙役的抱怨,说城中忽然戒备森严,这几日都需她们连轴在街上巡视,就连去听小倌唱曲的闲碎时间都没有。
家里的夫郎又都年老色衰,实在是难以纾解云云。
若她猜想不错,自她们踏进凤平县,这进出之路恐怕早就被人封得严密。
宋致一个小郎君,来得实在蹊跷。
若说衙役说谎。
可排队等包子时,她也仔细观察过街上的行人,尤其西街这一块,来来回回的百姓的确不少,只要稍稍留神,就会发现其中猫腻。
不说其他,光是那唇上有黑痣的娘子就换了三趟衣服,一会是买柴的樵夫,一会又是书生打扮。刚刚她回来之时,又成了卖鱼小贩。
静待宋致抹了抹眼泪,苏锦这才叹道,“还没吃东西吧,家里煮了米粥......”
“妻主!”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拉开,沈原从里面探出个脑袋,“你怎么还不进来?是不是猜到我躲在门后。”
欢快的语调渐渐没了声,刚刚还弯弯的唇角向下一沉,“哦,原来是有人相陪。”
他话里酸溜溜的,心里更是极不舒服。
尤其瞧见宋致躲在小笨鱼身后的模样,腔子里那股子郁气与火气交织,越发愤愤,早知还会遇见宋致,今早就不该傻乎乎放过她,就该嘬肿了她的唇才放人。
再不济也该在她脸上、脖颈上嘬出一个又一个小红圈圈。
失策,失策啊!
郎君面上还沾着看火时留下的烟灰,死死攥住门板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花猫。
宋致最是喜欢在小笨鱼面前装柔弱无依,他可不能败下阵来。
压住窜上心头的酸火,沈原暗暗吸了口气,做出个委屈模样,“妻主,我饿了。”
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搭上她的左臂,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要是小笨鱼又要守礼推开他,宋致必然会更加得意。
掌心用力。
沈原悄悄给自己鼓着劲,腻了上去,“妻主,灶台里的火怎么吹都烧不起来,原原嘴疼,你瞧。”
薄唇刻意的撅起,郎君俯身,面上粉粉一片。
不知是被刚刚的灶火熏热了脸,还是被宋致盯出了羞。
黛眉下的双眸水润润的,瞧得沈原心里越发不得劲,只想狠狠咬住朱唇樱珠,吮得她上不来气才好。
“妻主?”宋致诧异,见苏锦温柔应了,惊道,“宋姑娘你成亲了?!”
巷子口还有时不时探头过来的鬼祟面孔,苏锦忍下耳边的滚烫,“此事如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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