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好物,苏某怕是无福消受。”苏锦苦笑,“此次出来带的那点积蓄,丢得丢,花得花,眼下还有三月时日,实在没有余钱......”
“润元客气,你我之间倒不必如此在意。”
阳初面上笑容和煦,“左不过于我也无甚用处,你若是想用,拿去便是。”
“使不得。”苏锦摇头,“总归也不过是些皮肉伤,哪里需要如此贵重的药丸。”
“如今时日不早,我便不多做打扰。原原今日受了惊讶,我不好留他单独在家太久。”
她起身告辞,阳初低笑,“看来太傅这次当真是选对了人。瞧你疼人这劲,说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郎君。”
送人出门,阳初瞧了眼隔壁,方意味深长道,“怪不得沈公子便是记忆不复,也只认你。”
“不过,沈公子此举倒也利于我们以后去铜炉循例监察。”阳初压低了声,“听闻铜炉里的铜官脾气古怪,对自家夫郎却是极好。正所谓爱屋及乌,只要他们男子之间有了说道,想来铜官也不会太过为难。”
她说得这事,苏锦也听庆郡王简单提起过。
这些年,凤平县衙不知派了多少监察前去,偏每个都会与那铜官起争执,恰巧那铜官也姓刘,论辈分还是刘仲英婶娘。
若想看到账簿,打听消息,铜炉必须得去。
这也是她顺坡就驴,请沈原假扮夫郎的缘由。
“这样说来,我也无需再与刘县令解释这其中关系。”苏锦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
阳初颔首,“不错,此事只你我知晓。况且那群歹人一时半会也进不了凤平,从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夫郎,而非什么沈公子。”
目送苏锦进了隔壁,秉文合上门,与阳初进了卧房解了衣才道,“还说什么机敏聪慧,要小的看呀,这苏娘子也就是个寻常读书人。”
“你懂什么。”阳初将他压在身下,深深吸了口气道,“只怕她早就猜出我的身份。”
“一会你让老四将信带去沈府。”
纱帐摆动,深深浅浅的声响听得人脸红心跳,等秉文软着腿出去送信,榻上的阳初方才有了丝晃神。
尝多了楚楚可怜的小郎,也不知模样似仙的清冷郎君,极致欢愉时又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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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灯火温暖。
沈原坐在榻上,细心摆弄着自己的衣领。开一分怕她瞧不出,开三分又怕她不敢瞧。
好在他留了心眼,只买了一床被褥。
郎君面上艳艳的红,想了许久,这才选了靠里的位置。
小笨鱼伤在右后臂,若是入睡,也只能侧躺。
他睡在里头,就能与她面对面躺在一处。
唇角悄悄翘起,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巴巴望向房门。
刚刚苏锦要去沐浴,沈原磨了半日,也只得了她一扇关的极为严实的木门。
一墙之隔,哗啦啦的水声,渐渐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