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起一字,都让他越发口渴,不自主地离她越近。
如墨的发丝从耳后垂落,沈原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喉头微动。
他似是被蛊惑。
只要再低一些……
“公子,您起了么?”
淮安的声音从未如此聒噪,沈原皱眉。
一束微光自黑暗涌来,房里的一切都随着云雾四散。
沈原微微睁眼,瞧着云纱外候着的淮安,半晌没缓过劲来。
“公子?”
淮安偷偷往云纱帐里瞥了几眼,往日里的这时辰,沈原早就起身去主夫房里问安。今也不知怎么了,竟是破天荒的赖了床。
许久,云纱里才有了动静,睡起的沈原音色慵懒,“去备水,我要洗漱。”
“是。”
指尖悄悄蜷进掌心,沈原蓦地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梦。许是昨污了眼,他暗暗哼了一声,不然也不能做如此诡异的梦。
不过既然是梦,也就无需烦忧,总归是旖旎无痕。
沈原唇边泛起释然的笑,刚起身,那双总是含情的丹凤眼一顿,难以置信地伸手探进被里。
这是!
他面色白里泛红,急急唤住快要出门的淮安,“吩咐淮南多烧些水,我,我要沐浴。”
“公子,您不是一贯喜在睡前沐浴的么?”淮安挠了挠头,颇为不解。
这小厮当真是被他素日里惯坏了,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反问主子。
沈原本就慌张地不知所措,对上个敢深究的小厮,此刻也只能佯装镇定,“要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话。”
“公子,您莫不会是……”
“胡说什么!”
高声打断还要细问的淮安,沈原颇有些咬牙切齿。
双耳似是被扔进了火堆,滚滚红意蔓延开来,在清冷的容颜上染出一片芙蓉色,远胜春花烂漫。
他不耐地挥挥手,撵了话多的小厮出去,一把将锦被拉过头顶,心里滋味难辨。
虽然父亲说过男子开窍后都会有这一遭,可怎么能是她!再不济,也得是顾执那小纨绔才对。
他将自己裹在被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心里越发不平静。
又听见淮安回禀的声音,整个人更加羞愤,他的贴身衣物一向都是淮安清洗,这事哪里能瞒的过去。
他越想越羞,越羞越恼,最后恼羞成怒,掀开锦被恨恨道,“叫你不要总看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如今胡乱用词不说,还……”
他蓦然止住话,生硬地留给淮安一个背影,“总之,识字论再抄十遍!”
“哎,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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