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
现在他求她带他杀出裁判所,还来得及吗?
安德斯缓缓地摇头,缓缓地扑通一声跪下了,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日凌晨,天还未亮。
神使刚从床上起来,还没有披上深紫色的长袍,就听见了从裁判所传来的噩耗。
按理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失败了,他无论如何都该比前两次冷静一些。
但他冷静不下来,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攥紧拳头,深深地吸气又吐气,在心里反复地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安德斯不是男牢房里最穷凶极恶的犯人吗?他不是一拳就能把人打成半身不遂吗?他不是强壮到连十个男囚犯都压不住吗?
他不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连人站在笼子边上和他说话都不敢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连一个女孩都杀不死?
为什么,为什么?
神使闭上眼睛,在心里极度痛苦地对着空气发问。
他是如此轻视女人,从未正眼看过女人,可艾丝黛拉连个女人都算不上,她的外表还带着一股小女孩的天真稚气,她还是个娇弱的女孩啊!
他却在这个女孩身上栽了三次跟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有那么一瞬间,神使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他不得不遣退了为他更衣的仆从,蹒跚着走到书桌旁边,颤抖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护心药丸,一口气往嘴里倒了几十颗。
几十秒钟后,药丸起效,堵在他心口的挫败感、憋闷感和焦躁感总算消退了一些,不至于令他呼吸困难。
他的一生中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但从来没有失败得这么难堪过!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牲畜,肮脏又罪恶的牲畜,对人类的奉献和耕牛差不了多少。
然而,他却在牲畜的手上连续栽了三个跟头,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头脑、手段和城府,连一头牲畜都不如。
想到这里,神使的心脏简直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
要不是那几十颗护心药丸保住了他的心脏,可能他已经晕倒在地了。
他面色煞白地跌坐在椅子上,狼狈不堪地撑住自己的额头。他不仅沉浸在败给一个女人的绝望中,还被无法言喻的惶恐和慌乱束缚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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