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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没想到回来时候多了个,她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茶杯来,取净水一涮,将本来留给锦心洗漱的热水分出半杯来与贺时年。

不是她吝啬,实在是晚上院里茶炉子都熄了,她只给锦心留了一盖碗牛乳,这会总不能从自家主子碗里抢食给人吧。

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她将茶碗奉与贺时年,礼貌地轻声道:“您担待着。”

贺时年随意地摆了摆手,看着锦心借着一豆烛光咽了两块点心半碗牛乳便不愿再动,低声道:“睡吧,好好睡一觉,外面的事都不要操心了,只管养好精神。那蛊……若真有用便是万幸,若是不过平常,我自认两世研习医术,也并非无用之功。”

尤其今生,因为前世锦心病重时他的束手无策,他在医术上比前世当年只为了保小命而勉强学学更用心十分。

锦心笑了一下,“这话你说给我听,你与婄云也要记进心里去啊,别光是拿来劝我的。”

她笑起来时眼儿略弯、形似月牙,显得温柔极了。贺时年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心里美滋滋地——你别说,摸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锦心太阳穴又跳了一跳,“啪”一把拍在贺时年的手上。

她知道她这辈子很矮!

可没有长到前世的个子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吗?!

她还小呢!还没及笄!还有长头!

哥哥姐姐们就算了,这一个两个都来摸她的脑袋,是什么意思?!

贺时年和她半辈子夫妻,虽然多数年头聚少离多,可也是朝夕相处日夜不离过的,哪里看不出她这会想的什么,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来,接着前言道:“我自然会往心里记去的。”

他握住锦心的手,春寒料峭,在外折腾一夜,即便披着斗篷,这会回到家中也暖了一会,锦心的手尖还是冰冰凉的。

他内功精深,在体温上与锦心就是决然不同的,此时一边给她暖着手,一边低声絮絮道:“我要走了,叫婄云给你灌个汤婆子搂着睡,明晚、不,今晚……”

“今晚就好生歇着。”锦心反握了握他的手,力道很轻,却十分坚定。一路奔波赶来,贺时年应有一旬余的日子未曾安睡一晚,眼下是一片青黑,锦心抽出一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底,低声道:“到荀平那边,好生睡一觉吧。那些事都不急,等萧嘉煦先把他惹出的罗烂平了咱们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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