婄云正要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带着的果茶包,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他仍穿着朴素的青色道袍,面容清癯,笑得温和,“远远瞧见只觉着像,过来一看原真是四姑娘来了,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他又对婄云提醒道:“今日厨房熬了百合汤,若是小姑娘喝不惯山茶,可以取些汤羹来。”
婄云道了声谢,应下了,嘱妍儿去取百合汤,乘风似乎只是随意走过来瞧瞧,提醒完一句之后便要转身离去,未如从前那般问一句锦心近来如何。
或者说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光里,他都再没有问过那句话了。
或许他自己心中对锦心近况如何也是清楚的吧。
他转身要走,蕙心却唤住了他,蕙心笑道:“道长请留步,我有一事想求道长……”
她说着,与未心对了个眼神儿,未心便站起身来对锦心与华心道:“那头的玉兰开得真好,咱们去瞧瞧吧。”
锦心就知道蕙心是真有什么不方便她们知道的事想问乘风,或者说想问的不是乘风,而是可信的、有本事的能人。
锦心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蕙心想要问的是何事。
但她还是站起身来,牵住了华心的手,道:“咱们看看去吧。”
等走到那边树下,未心才低声与锦心耳语道:“大姐有些事想向乘风道长求教,又不大方便与咱们知道……”
“是为孩子吧?”锦心看着她,果见未心微顿,便慢慢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未心眉心微蹙,“你怎么知道的?”
“大姐姐与秦王成婚两年了,秦王府中并无任何姬妾,大姐姐与秦王感情又好,迟迟没有喜讯,便是母亲也有些着急,私下几番询问催促。能叫大姐姐这样着急的,也就是这件事了。”锦心淡定地道。
如今蕙心可以说是万事顺心,唯一称得上是不顺的,想来便是子嗣这一桩了。
可至今没有喜讯,究竟是二人没有,还是有心人不想有?
贺时年的方子,除了有点苦,别的没毛病。
在男性避孕方面,那药绝对就两个字“好用”!
再一想想,谢霄能吞那药丸子连吞两年,也是豁出去了。
蕙心前生难产而亡,即便是受人算计,但也是孩子在腹中被养得太大又中了药虚耗元气的缘故,锦心扪心自问,若换做她是谢霄,重来一世,她也不敢叫蕙心再有妊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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